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李修便親赴巡檢兵營,將許諾的賞賜親手發下,與那巡檢趙境客套一番後,便匆匆回到了宅子之中。
此時的宅子之中,早已不同於之前的寂靜。
亮明身份的錦衣衛,自然不需要再和之前那般藏匿,一個個早已換上錦衣衛的甲冑服飾,背槍持刀,井然有序的守衛在這座宅子之中。
而王好賢與侯明賢這兩波白蓮教俘虜,也都被分開看押在被臨時改造的房間之中,慘烈的哀嚎聲自開始審訊以來就沒有停過。
至於當初被一同關押的藥房掌櫃與那孫老大夫,在得知李修身份之後,一個個皆是嚇得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求饒個不停。
李修也懶得和那掌櫃的計較,與那孫老大夫閒聊幾句後,便將兩人送回了藥房。
正當李修準備去房間內看一下審訊情況之時,滿身血腥的二娃子便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修哥,王好賢還有那侯明賢這兩個賊子嘴硬得很,都還沒開口,不過他們手下也交代了一點東西……”
“什麼情況?”
李修眉頭一挑,好奇問道。
“按他們交代的說,這王好賢本來是和那徐鴻儒……”
聽完二娃子的訴說,李修這才對對如今白蓮教的局勢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和之前預想的一樣,無非就是爭權奪利。
自當年白蓮教主王森殞命後,白蓮教便分別在徐鴻儒以及王好賢的率領下各自發展,雙方著重區域也不一樣。
本來是相安無事的局面,可白蓮教主空懸,就註定了兩者之間不可能平安無事。
一番爭鬥,這王好賢毫無疑問落敗了,徐鴻儒成了最大的贏家。
然後就是一路追殺,追隨王好賢的白蓮教徒,要麼被徐鴻儒收編,要麼就死的死,然後就是現如今的局面了。
“附近的白蓮教呢,有沒有審出來?”
“這些那些普通的白蓮教徒估計不知道。”
二娃子搖了搖頭:“那兩人嘴硬得很,他們都受了重傷,俺也不敢用大刑。”
“這樣,先不要審了,審出什麼東西對我們也沒什麼用。”
“等上面派人來了再說,你去安排一下,讓弟兄們都警醒一點,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別陰溝裡翻船了。”
“還有,等下你帶人去一趟城裡的藥房,按這個方子,去買一批藥材回來,多買一些。”
“好,俺這就去。”
二娃子匆匆而去,李修瞥了一眼石桌上的兵書以及那一冊鐵甲功,掃了一眼整個院子,目光便再次定格在那一冊鐵甲功上。
功名利祿,雖然重要,但武學才是立身之本,這一點,李修看得無比清楚。
沉浸於武學之中,時間往往過得飛快,對李修而言,似乎只是在短短瞬間,外界天色,就已多了幾分暮色。
“呼……”
長舒一口氣,李修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環視院中,不得不說,二娃子安排得極為妥當,院中篝火已經點燃,火光照耀之下,一眾少年井然有序的守衛各處,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裡,構鑄了一個頗為完善的防備體系。
“修哥,這是什麼啊,俺看你看了一天了?”
二娃子一身甲冑,垮刀上前,湊到石桌前看了看,疑惑問道。
“你自己不會看嘛?”
李修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書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別別別,俺一看到這些字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