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擰：“你的臉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你身上穿著漢服？不對，應該是戲服，你在拍戲？”
花了好幾秒的時間，顧澄重新找回理智。
錦梨伸手抹了把臉。
她臉上殘留著血漿，還是新鮮熱乎的，剛拍的夜戲就是公主用劍殺人戲。
這一抹，不僅是臉，就連手也沾上了一些血漿。
錦梨道：“嗯，我在拍戲，這不是我的血，是劇組準備的糖漿，還是甜的。”
剛剛她看見，顧澄臉色都白了。
哪怕是現在，顧澄的臉色也不怎麼好，面無表情地說：“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沒在我面前舔血，讓我的小心臟沒受那麼大的刺激？”
錦梨噗嗤一笑，“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你毫無準備就看到這一幕，我沒事，真的沒事！”
劇組拍戲的地方，離她住的酒店不遠。
又因為拍的是夜戲，剛剛才結束，錦梨就沒重新返回劇組所在地，直接就近先回了酒店。
拍了一天的戲，她的精神雖然還好，但身體已經有點疲憊了，想早點休息。
顧澄問：“我要不晚點打過來？”
錦梨搖了搖頭，“不，你現在打來的正好，我今天做了一道題，不太懂，把題目給背了下來，現在唸給你聽，你看要如何解，假設a≥b，b為……”
顧澄迅速抽出一張白紙，低垂頭，沒去看錦梨的臉，認真聽題，寫下關鍵資料。
只是略作思考了一會兒，他就立刻道：“很簡單，這道題其實考的是定理，只要你把定理全理解了，就能繞過複雜的前置去看本質……”
顧澄的聲音乾淨清晰，錦梨莫名想到了寒冬臘月裡，從天空中飄落的雪。
安靜、透亮、澄澈。
雪雖默默無聞，卻裝點了整個冬天。
“錦梨姐，錦梨？你聽明白了嗎？”顧澄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錦梨回神，“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我沒聽，能再講一遍嗎？”
再聽一遍，錦梨跟上了顧澄的思路，搞懂了這道題。
她萬分感慨地說：“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顧澄：？
“尤其是羨慕你的腦子，我怎麼就沒你這麼聰明呢？”錦梨萬分誠懇地說，“我好想要你的腦子。”
顧澄：“……你確定你要頂著滿臉的血漿，跟我說出這句話嗎？”
他又道：“是不是我平日對你太縱容了，所以你才想讓我做噩夢？”
錦梨老臉一紅。
這孩子怎麼忽然換了種說話風格，怪讓人不適應的。
抬頭一看，她看見了顧澄眼底裡的笑意。
錦梨挑了挑眉梢，“尊老愛幼懂不懂，你要調戲姐姐是不是？”
顧澄正了正臉上的神色，“不敢不敢。”
說話間，錦梨已經返回了酒店。
她暫時結束通話通話，等忙完後再打過去，顧澄這個學習搭子，還是很給力的。
她心想：顧澄這孩子挺實誠的，當初說“要不你教一下我”，她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顧澄卻真的聽進去了。
不說每天一個通話，但一週總能通話個兩三次。在他的教導下，她的學習能力穩步提升。
回顧顧澄的教導，他教給她的，最寶貴的並不是知識，而是學習思維。
她能看出，顧澄有自己一套學習思維，而這套思維不僅能應用在學習上，也能應用在解題上。
總結一句：好老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