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挑起眉梢,慢條斯理的啊了聲,一本正經的問徐止遇:“你屁股上是不是有道疤?”
徐止遇臉上的微笑差點龜裂:“……什、什麼?”
“十歲那年從牆上摔下去留下的。”程阮補充道。
一秒。
兩秒。
第三秒時,徐止遇緩過神來,臉噌的一下紅了,帶著大男孩的扭捏:“你、你怎麼知道?”
程阮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上下掃了幾眼徐止遇的身形,語調頗為隨便:“因為是我把你踹下去的。”
徐止遇:“??!”
“對了,你姓徐是吧?徐家的少爺?”
程阮的一番話說的十分輕鬆。
她早就習慣了‘天涯遍地是仇人’的生活。
借用她的死黨顧少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哪天她在路上被人一刀了結,也沒人覺得奇怪。
程阮話落,空氣陷入死一樣的沉靜。
徐止遇面色也是一片茫然,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程阮見他如此,打消了逗他的念頭,注意力挪回自己手機上,翻開通訊錄,給她爸程榮山打了通電話過去。
大概十幾秒,電話接通。
“大小姐。”
那邊的人率先出聲,但聲音明顯不是她爸。
程阮撫平短裙上的褶皺,慢悠悠從座椅上起身,踩著高跟鞋來到窗邊,望著窗外暗沉下來的天色,她眯起眼,朝電話那邊問道:“李叔,我爸呢?”
從她來警察局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過去。
“先生出差了。”
“出差?”程阮一哂,聲音緊跟著冷下去,“哪有人剛領完結婚證就去出差。”
電話那邊,李叔沉默了,沒再說話。
良久,憋出一句:“大小姐,先生真的去美國出差了,一週之後才能回來。”
幾乎在李叔話落,一道突兀的聲音插入:“老李,把電話掛掉,誰也不準管她。”
聲音年邁且富有威嚴。
沒等程阮緩過神,她手中的電話已然傳來了‘嘟嘟’的忙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