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華氏人人皆賊”惹得鬨堂大笑,大笑聲響徹縣衙,轟轟如海潮,一層一層傳向後方不能親眼觀看的群眾。
華教目眥欲裂,一個嬌生慣養計程車族膏粱子弟,何曾受過這等嘲笑與侮辱,當即指著發笑的人,罵道:“賤民安敢?”
縣尉揮舞著手,斥道:“都不準笑。”
蕭欽適時,幽幽的說道:“敢問縣尉,《晉律》可有不準人笑的規定?”
縣尉語塞,面紅耳赤,又被堵了一嗓子眼,惱怒不可言語。
縣衙外的大笑聲,依舊不止,反而愈來愈響亮,震的河水泛起波紋,響徹雲霄。
華教以為要教訓一個寒門子弟,不費吹灰之力,豈料,竟然接二連三折戟,更是毀了自己的容顏,如今更是被這麼多人嘲弄,胸中的怒火無處宣洩,理智此刻盡失,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歷聲道:
“賤民,都是你作的那首詩,我父方才氣極而吐血,昏迷不醒,你一介賤民,安敢傷我父,死不足惜!”
“哇喔——”圍觀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只知道蕭欽之作了一首詩,卻是不知道,將華使君氣的吐血,昏迷不醒。
蕭欽之不慌不忙,反問道:“我作的詩多了,是哪一首?”
華教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當眾誦讀道:“蕭蕭落葉楓,颯颯秋風同......你敢說這不是你作的?”
蕭欽之凝眸,笑道:“此詩確係是我作的,但與華使君吐血有什麼關係?”
華教暴跳如雷,扯動臉上的傷,一陣鑽心的疼,咬牙切齒道:“你個賤民,作了首賤詩,故意氣我父,以至於我父吐血昏迷,還說不是你乾的?”
蕭欽之冷笑道:“你一口一個賤民,此事我先不與你計。你說我作詩故意氣華使君,我倒是不解,此詩可有指名道姓?
“此詩可有言你華氏姓名?”
“此詩可有辱罵字眼?””
“再問,作此詩,犯了《晉律》的哪條規定?”
蕭欽之步步緊逼,毫無懼意,一問聲音更比一問高,問的華教連連後退,怒吼道:“你個下作的賤民,竟然對我喧吠。
“來人,立即拿下此獠。”
捕役卻是不敢立即出動,蕭欽之可不似那兩個生殺大權全在華氏的小廝,打死也就打死。
華教急了,見捕役不為所動,紅著眼道:“有什麼事,我華氏一力承擔,一賤民而已,也敢辱我士族,簡直找死,不過賠些錢。”
七叔作勢要上來攔住,蕭欽之揮手止住,心中憤慨,如大雪過境,一片冰涼,心裡道:“勢要華氏付出慘重的代價。”犀利的目光盯著華教,冷言道:“你華氏,可是要仗著權勢欺人?”
華教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以為蕭欽之心虛了,咄咄逼人道:“是又如何,你一介北傖子,賤民,又能如何?”
蕭欽之與七叔言語了幾句,作好了後手安排。然後衝著圍觀群眾躬身行禮道:“感謝諸位相助。”
又不屑的看了一眼華教,而後自縛雙手,仰天大笑,對著捕役道:“帶我下獄,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這無錫大獄,我這個北傖子,走上一遭又如何?”
為了要坐實蕭氏竊財的罪名,縣尉在蕭欽之下獄後,立即派人去楓林渡口,到蕭氏船上找罪證,不過,七叔丟下週烈與滿谷與蕭欽之一道入獄,自己已經先行一步,回了渡口,將蕭欽之的安排與六叔言明。
蕭欽之以《晉律》,舌戰無錫縣衙。
蕭欽之的一首詩,華使君嘔血昏迷。
華氏以權勢欺人,蕭欽之下了大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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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最新的訊息經由圍觀之人的口舌,與各家來探的小廝,添油加醋的宣傳,不消半個時辰,這個無錫城皆知。
進而,全城轟動!
【本來寫了很多,但是稿子突然沒了,今天就這麼多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