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聽這話,冰堂家四個人全都發出驚呼。
“喂喂,你再這樣說我要報警了。”土谷亮太連忙開口,北條君絕對不能跟打架這類事情扯上關係,萬一被學校處罰參加不了比賽就糟了。
“北條京介?”
冰堂先生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寫出《嫌疑人X的獻身》這樣偉大的作品的作者,居然是這樣的人?不可能啊,要說去狎妓他還能理解,但是除了那個剖腹自殺被砍三次頭還沒死成的三島由紀夫,其他有名的文豪都是些連自殺都做不到的笨蛋啊。
“怎麼會,小倫,上次去看醫院看你的時候叔叔阿姨不是說你是被一群神經病打的嗎?”
冰堂美智留心疼極了,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幫青梅竹馬把衣服拉下來蓋好,太慘了,她不敢再看。
冰堂先生對女兒的姿態也不奇怪,安藝倫也和美智留不是一般的表親那麼簡單,兩人在同一個醫院同一天出生,甚至在嬰兒護理室裡兩人都是睡在相鄰的兩張床上。從小安藝倫也就喜歡跟在女兒後面玩,小時候女兒還挺煩他的,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人關係反而變得更好了。
他奇怪的是,如果安藝真的是被北條京介給打成這樣,自己沒理由會不知道,甚至報紙新聞上都會有報道才對。
“對啊,我記得警察那邊不是已經處理過那些施暴的人了嗎?”
他疑問到,如果是外甥一個人的事他可能還沒那麼關心,但是剛才他差點就要把女兒送去給北條京介做應援團了。
“是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現在是法治社會,要講證據的!”土谷亮太說道。
聽到這兩句話,安藝倫也把牙齒咬得更緊了,記憶不可避免的被拉回那個至暗時刻。
被北條京介踩著胸膛一刀砍翻後,他被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陰險傢伙拽著腳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然後又被一群兇狠的傢伙慘無人道的折磨、
“……那些人,那些被處罰的人,他們照著北條京介在我身上造成的傷勢,又打了我一頓!”
他絕望而悲痛的低聲嘶吼,在被折磨的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報告巡查,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結果,沒等他打電話,那些人甚至主動抬著他去了交番。
一個個老實得像福利院的志願者,清清楚楚的把他們怎麼打自己的全都說了出來,醫院驗傷的結果也和他們說的分毫不差。
被交番的巡查們問起來為什麼要打自己,他們只說看自己不順眼。
豈可修,豈可修!自己一直在說打自己的是其他人,不是這些瘋子,但是巡查和醫生反而安慰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了,不用害怕。
他們以為自己是被打怕了痛瘋了,不敢指認他們反而潛意識的製造了幻覺來保護自己。
“噗~哈哈哈哈哈哈!!”
土谷亮太直接笑出聲來,哪怕旁邊的表妹瞪眼也沒能阻止他。
稀咲鐵太,肯定是那傢伙乾的,果然和看起來一樣陰險啊。
聽到事情真相,他心中大石落地,自家寶貝門票君沒有問題,是個善良和高尚的人。
“這……”
冰堂先生無語凝噎,從外甥的這些話裡他嗅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真是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啊,怎麼感覺跟自己上星期做出的那個高階戰略有異曲同工之妙。
上星期的他在買完下午茶之後,提留著咖啡就閒庭信步走到了隔壁公司,然後在會議室外面掏出手機就一串自拍,但是那公司的沙雕社長還笑呵呵的跟自己打招呼,冰堂先生自然沒有客氣,也拉著對方合照幾張,後面百葉窗敞開的會議室中的一切都清晰的展示在照片裡。
回到公司,拉好百葉窗的辦公室裡,大夥就對著社長的自拍(上的對面公司會議室白板)討論了半天。
我拍你公司了嗎?我自拍!
想到這裡,冰堂先生不僅沒有因為外甥遭遇的事情對北條京介產生反感,反而覺得這人真是可靠。他在這混亂的社會生存這麼久,最明白的一點就是好人無法在這個不正確的世界很好的生存下去。如果只是有天賦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心性,是絕對無法獲得成功的,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榨乾利用價值後拋棄。
或許是出於英雄之間惺惺相惜,冰堂先生頂著女兒已經泛起淚花的眼睛斟酌著開口道:
“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爸爸!小倫都被打成這樣了,你不會還信亮太哥說的話吧?那種暴力狂怎麼可能會是超越我的天才,你該不會還想著讓我去給那種人做應援團吧?!”
冰堂美智留難以置信的喊道,她此刻甚至想要帶著小倫一起去找那個叫北條京介的暴力狂,幫小倫討回公道。
“沒錯!冰堂叔叔,靠近那種人會遭遇不幸的!絕對不能讓我的悲劇在美智留身上發生啊!”安藝倫也鄭重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