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祁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艾迪的神色,“我可不是在和你說笑,你以為有了NZT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了?看來你根本就不知道這種藥的副作用有多可怕!”
艾迪一聽就愣住了,“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說什麼?”
黎祁冷笑道:“你覺得弗恩——就是你前妻的弟弟,他是為什麼死的?”
艾迪當場冒出一身冷汗,畢竟他前幾天親眼目睹自己小舅子慘死,事後還曾在小舅子家中翻找NZT,眼下突然聽人提起弗恩,說他不心虛那才是假的。
黎祁知道艾迪不想談論有關弗恩的話題,他也同樣不想說,就裝作無事的扯開了話題,順便把使用NZT一旦過量使用帶來的嚴重後果交代了一遍,為了增加可信度,還特意提及艾迪的前妻梅麗莎,以她為例,警告艾迪在服藥期間一定要按時吃飯休息,不要喝酒什麼的。
艾迪聽得大汗淋漓,倒不是說黎祁有意嚇唬他,主要還是為了讓他正視這個問題,這樣他才會更迫切的想要去改進NZT的配方。
總的來說,黎祁現身的主要目的,一方面是想讓艾迪從一開始就把精力集中在賺錢上面,而不是吃喝玩樂一類的無用之舉——除非他真的想失去女友琳達,不過從電影中的情節來看,這個痴情種子顯然不會這麼做。
在來之前,黎祁服下了一顆NZT,此時他的口才儼然一副辯論大師的架勢,用來對付眼下的艾迪,完全是手到擒來小事一樁。
前後只用了短短几分鐘,不用黎祁再往下說,艾迪自己就已經一個勁的叫嚷著要在華爾街站住腳了。
不過還沒等他被得意忘形的情緒衝昏了腦子,黎祁緊隨其後的冷水就潑了過來。
“你瘋了嗎?是不是活膩了想死得快一點?華爾街?還沒等你站穩腳跟,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大人物就要找上你了!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用過NZT?抱歉,兩年前就有人這麼做了,而且他已經是能源市場的巨頭了,要不是因為他用完了NZT,身體狀況很糟糕,恐怕整個世界都會被他改變!”
黎祁說的話不含半點水分,電影中的華爾街大亨卡爾-凡隆之所以要收購一家能源公司,正是因為對方的展太過迅猛,只用了短短兩年時間,就讓卡爾-凡隆這樣的大人物感到吃不消了。
而那個名叫漢克的能源公司老闆,正是依靠NZT起家的。
儘管不明白這廝為什麼在整整兩年間都不去想著搞到NZT的配方,反而指派一個司機兼殺手四處尋找藥物來源——想掌控藥物來源?想不通的那就通通歸結為情節需要吧。
另一方面,漢克在停止服用NZT後,健康狀況急劇惡化這件事,也給黎祁提了個醒,他必須讓艾迪充分意識到,不能只顧著賺錢而忘了研製新配方。
從黎祁的自身角度來看,新配方可要比賺錢重要多了,畢竟小命只有一條,錢什麼時候都可以想辦法賺,可命要是沒了,賺再多錢也沒機會花。
在黎祁連哄帶嚇的敘述中,艾迪也在一個勁地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活像被異端洗腦了似的。
至於說他究竟能否在股市上賺到錢,對此艾迪沒有半點懷疑,使用NZT猶如上帝附體的經驗告訴他,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為了能讓艾迪儘早研出新配方,黎祁還不忘告訴他研究出NZT的公司名稱,並且一再叮囑他,一定要在賺到錢後買下這家公司,從源頭上掐斷NZT流向市場的可能。
在電影中,就連主人公艾迪,也是在影片臨近結尾才知道了NZT的來源所在,不過他自己倒是早早的從其他研究所那裡搞到了改進後的新配方,所以華爾街大亨卡爾-凡隆想用NZT來控制他的如意算盤,本身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除了賺錢和改進配方這兩件事,黎祁還把使用NZT的最佳方式——也就是使用注射器——向艾迪講解了一番,末了還交代他,最後能在改進配方的基礎上,對藥效更進一步的提純和細化,比如把藥效從高到低分成幾個等級,等級越高藥效越好。
不過這些工作都是以後的事了,至少要等到艾迪賺了錢,買下研究所才能考慮。
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謂賓主盡歡,黎祁是因為艾迪配合得好而感到欣慰,艾迪則是因為有了改變人生的機會,也不在乎黎祁是不是別有用心了,再說就憑他現在的糟糕處境,又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為什麼選擇我?我是說……有很多比我更聰明的人,為什麼要選擇我?”大概是察覺出了黎祁釋放出的善意,艾迪有些憋不住話了。
黎祁心裡暗自好笑,當然是因為你是電影主角啊,世界不繞著你轉繞誰轉,但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很簡單,當然是我看你骨骼驚奇,不是,因為你有牽掛,心裡有很深的羈絆,難道你不想重新贏得琳達的愛?”
艾迪默然不語,他一點都不奇怪黎祁會知道琳達的存在,既然對方能找上門來,就說明一定是對他有所瞭解,但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黎祁會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為什麼會如此信任他。
“信任?不不不,老兄,看來你搞錯了一件事,不是我信任你,而是你信任我才對。”
黎祁哂笑道:“先做個假設,如果你能在一週內就把一千美元變成一百萬美元,你真捨得把其中一半分給我?還有改進後的NZT,你會不會有獨佔這種藥物的念頭?”
艾迪又沉默了,正如黎祁所說,換了任何一個人,要是能在短短几天就賺到上百萬美元,也絕對捨不得把錢分一半給他人,更別提比錢更重要的NZT了。
“……好吧,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不過我接受你的條件,賺到的錢一人一半,NZT的改進配方……我會盡快解決的。”既然想不通,艾迪索性決定不去想了,反正他現在一無所有,也不怕再失去什麼了。
“夥計,放輕鬆些,你可別把我當成吸血鬼了。”
黎祁可不覺得自己和卡爾-凡隆這隻老狐狸一樣貪婪,更不打算把艾迪當作搖錢樹,再說有通行證在手,錢這東西對他來說只是浮雲罷了。
“我看這樣好了,一個月內,把你賺的錢分我一半,至於一個月後,你就是買下整條華爾街也和我無關……不過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艾迪心說這才對嘛,只付出卻不求回報那叫聖人,之前黎祁的表現還真讓他心裡有點不踏實。
黎祁邪邪一笑,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艾迪,直到艾迪受不了黎祁的視線,才緩緩開口,“我願意信任你,同樣,你也要做到讓我信任,否則,會發生什麼可不是我可以預料到的。”
艾迪被黎祁的眼神嚇到,再三保證一定會完成要求,才移開目光。
既然都已經談妥了,黎祁也準備走人了,走前倒是沒忘記把藥瓶交給艾迪,裡面一共裝了十片,按照注射一片管三天用來計算,足夠可以撐到黎祁下次現身。
之後黎祁要做的只是等待,便能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