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堅持了五步,便蹲在了地上。
我問他:“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整我?”
他說:“你身上有股味道,憑這股味道我能感覺到你看得見我。”
我說:“這還用你說嗎?”
他笑了笑,說想讓我幫他辦一件事。
我說你先把我心裡的負面情緒弄掉再說。
他打了個響指,我的心緒不寧消失了。
真裝逼。
我跟他說,我現在要去考試,如果我這一科掛科,那他就算弄死我,我也不會給他辦任何事。
他居然就這麼跟著我,一路走進了教室裡。
於是,他就在我旁邊站著,一邊看卷子,一邊念答案。
我核對了一下,這貨準確率還真挺高,看來是個有文化的。
他念,我抄,第一個交卷,第一個離開。
我找了個無人角落,問他:“你幫了我,我也幫你一次,咱們扯平,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他點頭了,我問他要我幹嘛,他又沉默了。
我等了他一會兒,他似乎想通了什麼,噼裡啪啦跟我說了一大堆。
他叫餘華傑,二十七歲,是個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是他自稱的,但他報出來的家產能佐證。
他在城裡有六套房,兩套公寓,兩套商鋪,一套商業別墅,不動產總價值超過四千萬。
他從二十二歲大學畢業開始,機緣不斷,因果一個接一個,這些家產,全是他自己掙的。
他如此多的機緣,也導致他很忙,沒有時間解決個人問題。
這種好運似天選之人者,自有上天安排,所以,又是一段機緣下,他認識了江盈盈。
他和江盈盈是異地戀,平均一個月見兩次面,感情逐漸升溫,一年半以後,他就想給江盈盈一個驚喜。
他專門找了個海王,給他佈置了一後備箱的花和燈,爾後,他自己驅車,跨越兩百公里,打算過來求婚。
好像一個寫爛了的電影劇本,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好運與機緣,用光了。
就在西城的大橋上,旁邊的車失控,撞向了他,他躲避不及,硬生生被那輛車撞下了橋。
於是,他淹死了。
我說這麼狗血的事發生在他頭上,也是絕了。
他也笑了,他說是挺絕的。
我問他是不是要我去找江盈盈。
他說江盈盈就在這個大學,但具體在哪個班,他還真不知道。
我一巴掌拍額頭上,問他找到了又想幹嘛,江盈盈又看不見他,有什麼意義?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這輩子做事,向來有始有終,我最後想做的事就是把戒指給她戴上。”
我說:“可你的戒指跟著你沉河了,我不會游泳。”
我其實會,這時候一定不能會。
他又笑了:“我這人做事向來有B計劃,你去學校旁邊的融創步行街,從東入口進去,第三家首飾店,進去說給餘華傑取戒指,就能拿到我的備用戒指了。”
我說:“我收據發票全沒有,光憑嘴皮子就能拿你的東西?”
他說:“你放心,我留了暗號,你去了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