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琦行揹著他的那柄桃木劍,分別之後,一路慢慢悠悠的朝著南邊而行。
南邊方向,不像是東邊有全武會勾引,也不像是西邊有全武會的第一批先頭部隊,一切都顯得極為正常。
對於那顆綠色訊號彈的事情,趙琦行不放在心上,以及後來出現的那道金光,趙琦行看見後,只是輕笑兩聲,便繼續朝著南處深入。
所有的事情,早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他即便是提前知道了,也不會去說什麼,也不想去改變什麼。
有人能違逆天道,找出一條自己的路不假。
但放眼整個八荒,做到這一點的,似乎就只有顧清楓。
往南邊走了很遠的趙琦行忽然在一處停下腳步,隨後抬頭看向天幕,嘆氣一聲,「師兄,有意義嗎?」
話音落下,地上兩道黑影當即拔地而起,朝著趙琦行襲去。
趙琦行微微抬掌,輕飄飄的往前一推,瞬時間就將那兩道黑影驅散,再次問道:「有意義嗎?」
天幕裡,宋不凡的身形緩緩落下,沒有回答趙琦行的話,反而是有些敘舊道:「沒想到又是你我二人。」
趙琦行無奈的搖了搖頭,「除了顧清楓之外,似乎也只有我能應付你了。」
應付一詞,對於宋
不凡來說很是刺耳。
他與趙琦行自那道觀之後,打了整整一路,到頭來也沒分出個勝負高低。
這是讓宋不凡感到很不爽,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因為他這個師弟,似乎從來不會下殺手,可自己卻也並沒有任何辦法把他逼入險境,逼他拿出最後壓箱底的招數。
宋不凡不斷挑眉,一身道門氣機已經縈繞全身,隨後將手伸向後背,一柄細劍便已握在手中,隨時準備出手。
趙琦行眨了眨眼,忽然抬頭道:「師兄,沒意義的。」
宋不凡抖了抖手中的細劍,問道:「不在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意義?」
「師兄,有些事情其實早就已經註定了的。」
趙琦行有些事情早就已經知道,但心中其實已經下了決定,這輩子到飛昇天門的那一刻,他都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只留在心中,但不知為何今日卻有一股子衝動,無論如何都想要告訴宋不凡。
「師兄,論武道探索,在給我三輩子的時間,我都趕不上你,但若論天道,再給你十輩子的時間,你都未必能趕得上我。」
宋不凡微微蹙眉,但在仔細琢磨趙琦行的話,似乎又有他的道理存在。
趙琦行繼續說道:「天道一事向來都已經是註定了的,師兄這個中道理,我不明說,你也應該清楚的很,在我看見的畫面裡,你不會成功,所以你現在做的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這句話是對著顧清楓說,顧清楓大概會笑哈哈的大罵一句去他孃的賊老天,老子偏不信這個邪,定要逆天改命,事實也證明,他有這樣的能力。..
可對於宋不凡來說,這些話就如同雷擊。
修道中人,從踏入道觀那一刻開始,對人間的念想其實就已經斬斷的差不多了,或許還有七情六慾,但每日的修行都是為了化解那些人間瑣事,從而使自己心澈,好讓自己不在胡思亂想,一心只求天門。
趙琦行的一番話,無疑讓宋不凡陷入沉思。
相比於顧清楓,他有他的所想,他的目的是改變人間,但內心裡要說不想去天上看一看,則是假的。
趙琦行笑著自顧自道:「師兄,能走到人間最高處的大概只有他了,你想做的事情成不了,但他想做的事情肯定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