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渭南苦笑著搖頭道:“這條路上,必須有人犧牲,他們很不幸,生在了這個年代。”
能將草芥人命一事說的如此堂而皇之,古小天的表情已然有些憤怒了。
控心之術本就是禁術,最初的冷家用控心之術,已經害死了很多人,而那些人可都是最無辜的百姓。
冷家一直說與朝廷的所向皆是一致,但朝廷可從不會拿無辜的百姓開刀。
冷渭南突然提議道:“古小天,你若死在了西蜀,實乃可惜,不如與我冷渭南合作如何?”
古小天立馬冷著臉,甩手道:“我不願。”
冷渭南挑了挑眉毛,“可否告知我理由?”
古小天脫口而出道:“自古正邪不兩立!”
聽到此話,冷渭南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古小天看著他的模樣,只是冷著臉,卻也不知冷渭南究竟為何發笑。
笑了好一陣後,冷渭南才緩緩開口道:“好一個自古正邪不兩立,可正邪究竟是誰來定義的呢?”
古小天瞪大雙眼,完全沒想到冷渭南居然會丟擲這樣的一個問題,一時語噎。
冷渭南問道:“在朝廷眼中,好似所有與朝廷對著幹的人,就是邪,可在錦官城的百姓們眼中,冷家卻又是正。古小天,那你可否告訴我,究竟誰是正,誰是邪?”
古小天憤然道:“冷家將百姓的性命視為草芥,莫非還要硬說自己是正?”
冷渭南笑著搖頭道:“非也,正如同我之前所說,通往那條路,總要有人犧牲的,那些變為妖人的百姓本就在這世間無牽無掛,成為妖人也全是他們自願的。”
聽到此處,古小天便再也聽不下去了。
只見古小天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冷渭南的鼻子罵道:“他們怎麼可能自願,你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冷渭南還是一臉平靜愜意的模樣,只是將被拍的有些歪的桌子又重新擺正之後,才開口道:“你總有一天會清楚答案的,世間本就無正邪之分,只不過所站立場不同罷了。”
古小天緊咬著牙,他已恨不得將冷渭南當場扒皮抽筋,然後砍下他的頭顱,掛在錦官城頭三天三夜。
好在古小天氣歸氣,但還存有理智,此時動手必然討不得半分便宜,而且也有可能打亂了密偵司一直以來的計劃。
古小天不願繼續與冷渭南交談,起身便準備離去。
冷渭南可惜道:“看來你已做出了答案,既然如此,那之後我們兩人再次相見,便只有死活之分了。”
古小天惡狠狠道:“我會親手砍下你的頭顱,掛在錦官城頭。”
冷渭南笑著抱拳道:“我等著。”
之後,那緊閉的房門,再次吱嘎一聲開啟。
古小天邁出門後,徑直離去。
冷渭南的笑臉一瞬間拉了下來,露出陰沉。
“宋不凡看上你,確實有幾分道理,只不過這個天下,終究會是我冷渭南的。”
……
……
冷凌風與冷清秋兩人這些日子都在育人書院內休養生息。
兩人對於冷渭南所交代的事情,其實並不上心,可畢竟這一拖在拖也始終不是個法子,總是要做出一些實事,最起碼還能拉回冷渭南的一些信任。
自錦官內第一戰後,冷凌天便不知去向,而這些日子裡也一直沒有傳出來半點關於他的風聲。
冷凌天真的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距離冷渭南交代事情的日子已經過去了近十日,冷清秋找到了冷凌風商量道:“三叔,你有什麼想法?”
冷凌風想了想,說道:“就憑你我想要殺了大哥,可不見得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冷渭南那邊又不能不面對,這一架是避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