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羽被狐媚子一路帶到了一間香氣撲鼻的雅間,但這裡面倒是很安靜。只有郝先生穿著一身鬆垮垮的墨底白竹紋的長褂,斜躺在竹榻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張先生來了,請坐。”
見張鴻羽進來,郝先生一點不意外的樣子。他撐起身子,摺扇向外一指:“胡姬,上酒。”
“郝先生請我喝酒?”張鴻羽坐了下來,這房間裡沒有椅子,只有矮桌,兩人都是在竹榻上席地而坐,倒也有幾分清雅,只是與房間外的燈紅酒綠截然不同。
郝先生笑道:“酒要和對的人喝,好酒更是如此。張先生肯賞臉,我自然以好酒想待。況且我這醉仙樓,不但有美酒,更有美人。”
“醉仙樓,醉仙樓。美人如酒醉人心,酒不醉仙仙自醉。”張鴻羽似有感慨地說了一句,而這時狐媚子與另一個肥臀蜂腰的美人端著酒走了進來。
郝先生注意到八斤,眼睛裡精光一閃,笑道:“張先生的這位妖奴,莫非是水中的?”
張鴻羽有些意外郝先生一眼看穿八斤的身份,眼力實在非凡,點頭道:“沒錯。”
“既然來了我醉仙樓,我也當盡地主之誼。”郝先生叫來那同來的白衣美人在耳邊說了幾句,那女人捂嘴輕笑,然後做了萬福後起身。
張鴻羽一愣,隨即會意,心想帶八斤來,本就有意如此。既然郝先生安排,應該也不會出事,於是對八斤點了點頭,示意他隨之而去。
“主公,我哪兒是那樣的妖奴?作為妖奴自然該是守在主公身邊,主公在哪,我就在哪……哎呦……”八斤還想假正經一下,但看到張鴻羽亮出六軍令後,連忙就站起來,屁顛顛地就跟著人姑娘走了。
在他們走後,狐媚子關上了門,一時間外面的喧囂都被隔絕了。這裡似乎佈置過隔音的寶術,只要門一關,無論發生什麼都聽不見。
窗戶開著,有晚風習習,房間裡只點了幾個燈籠,照亮幾方光明。
張鴻羽和郝先生對坐,狐媚子脫去外衣,為他們二人倒酒。酒液醇香,美人醉人,張鴻羽不禁搖頭笑了笑:“美酒,美人,美景,張某今天還是好福氣。”
“請。”郝先生收起摺扇,拿起酒碗,瀟灑地一飲而盡。
張鴻羽隨之喝了一碗,大呼一聲過癮。
而這時,狐媚子輕笑著,又為他們滿上一碗。
張鴻羽看向對面,喝酒的心思他是有的,不過這趟來,他有些話還是得問清楚:“郝先生,你只是為了請我喝酒?”
他目光灼灼,若是修為差的,被他這麼一看,心防立即就會破了。
但郝先生鎮定自若,他笑道:“是,也不是,只是想和張先生說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葉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