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緊張地坐在會議室後排的沙發上,兩隻手的手指像翻花繩一樣纏在一起。
為了讓她放鬆一些,布魯斯在自動飲水機那給她倒了一杯橙汁,放到了多琳面前。
“謝,謝謝,韋恩,先生。”
開始結巴了。
布魯斯暗想著,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多琳花了一分鐘,成功解放了自己的雙手。
在男人沉靜溫和的眼眸裡,少女哆嗦著捧杯子,一口氣喝掉了二分之一的量。
然而甜甜的果汁也沒有緩解她糟糕的情緒。
多琳開始不自覺地摳起沙發。
布魯斯嘗試提醒少女這裡的東西都有些年頭,禁不起折騰。
剛喊出名字,就見多琳僵硬地轉頭,神情驚恐。
晚了。
沙發上的兩個小洞就是活生生的“罪證”。
多琳半蹲著,試圖將黑色的皮重新覆蓋之上,起碼那樣看上去好看些。
也許看在她努力補救的份上,警察可以讓她少賠一點錢。
如果用膠水黏或者線縫起來
在多琳瘋狂頭腦風暴時,布魯斯來到距離少女不超過二十公分的地方,單膝彎曲,將一張潔白的紙巾蓋在了“罪證”上。
“韋恩,先生,我,闖禍了”
她破壞了神聖警局裡的物品,會不會以“破壞公物”的罪名被逮捕?
在這一刻,多琳之前儲存起來的知識有了踏實的分量,她甚至已經想到了她在監獄裡會住幾人間的問題。
哀莫大於心死。
多琳立刻冷靜了,一點都不緊張了。
再壞還能比被關起來更壞嗎?
布魯斯不清楚少女的表情為什麼突然超脫世俗,無欲無求,憑空多了幾分凜然的聖潔。
鑒於對方之前在金錢上表現出來的窘迫狀況,他隱約可以猜到一些。
“噓阿爾弗雷德最近正好在練習縫紉,我過會拜託他來修補,這樣,他們就不會讓你賠償了。”布魯斯對上少女蒼白的面容,伸出食指,抵在唇上,低聲說道。
就像這錯誤不過是一個可愛的小秘密。
少女透亮的黑眼睛泛起波瀾,嬌豔的面容變得鮮活,宛如春暖花開,寒冰乍迸。
多琳急忙湊近了一點,學著男人的樣子,壓低聲音:“我會付錢給阿爾弗雷德先生的,就當我臨時僱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