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國公杜府。
杜如晦正和邢國公房玄齡對坐,身前桌面上已經沏好茶,香爐傳出香氣。
咳咳~
杜如晦衣袖掩口咳嗽,臉色發白。
“克明,你這身體?”房玄齡見狀,十分擔心問道。
杜如晦微微擺手,“無礙,我只是偶感風寒,還未痊癒而已,倒是最近陛下的行為讓我有些捉摸不透。”
說完,便端起身前的熱茶一飲而盡,似乎在茶水的清潤下,咳嗽緩和了很多。
“克明,你說的是陛下關於燕王李祐的安排吧。”房玄齡端起茶杯,微微抿上一口,“好茶,這是...渠江薄片呀!這可是比蒙山貢茶還好的存在,稀少無比,沒想到在你這裡喝上了。”
杜如晦微微點頭,“這渠江薄片有止咳、潤肺的功效,我有個學生是渠江人士,特意送了我些,你要是喜歡,回頭我讓下人給你準備些,帶回去。”
“哈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房玄齡笑道:“對了,剛剛咱們說到哪裡了?”
“燕王李祐。”杜如晦笑著說道。
“對,關於陛下對燕王的安排,我也覺得奇怪,楚王改任燕王,卻不去封地就藩,反而是入朝參政議事,我也沒有想清楚。”房玄齡再次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克明,你說會不會是陛下在下一盤大棋?”
杜如晦剛想說話,但卻又要咳嗽,連忙喝下一杯熱茶之後,得以再次緩解,“玄齡,我覺得你分析得沒錯,陛下還真就是在下一盤打棋,雖然陛下已經登基,但朝中大臣不少還是太上皇時期的老臣,諸如左僕射裴寂、右僕射封德彝之流,他們雖然支援陛下,但卻讓陛下的政令無法真正實施,這些人尸位素餐,牢牢掌握著三省大權。”
“可這和燕王入朝有何關係?”房玄齡眉頭微皺,這些他自然很清楚,但卻無法將燕王入朝和這舊臣掌權聯絡起來。
杜如晦呵呵一笑,道:“燕王目前除了都督幽、易等六州諸軍事、幽州刺史這些職務外,可沒有任何一個朝內職位,我現在是兵部尚書,你是中書令,長孫無忌是吏部尚書,若是我們三個當中的其中一位更近一步,那空出來的職位....”
聽到這話,房玄齡眼睛猛然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陛下必定是要拿下這些老臣的,一旦拿下空出來的位置,必然要有人接任,讓其他人接任免不得又是一次和各方討價還價的過程,但是如果安排參政的皇子,以歷練他們為理由,誰都不敢反對!”
“陛下這招真是高啊!”
說完,房玄齡頓時皺起了眉頭,“不過六部尚書職位可不是誰隨便一個人都能擔任的,漢王、衛王好歹也是在朝廷上歷練一段時間了,可這燕王.....”
說著,房玄齡直接搖頭,他對這個燕王可沒啥好影響,傳言這燕王十分紈絝,日日都要去音樂教坊不說,和好幾位樂師關係不清楚,更別說他狩獵無度、結交小人這些,可以說,凡是壞的都和這位燕王有關,好的都和這位燕王無關,這樣的皇子入朝參政,真不知道是大唐的好事還是壞事啊!
“燕王的行徑早已傳遍整個長安城,就連周圍郡縣百姓都有所耳聞,這件事情,我也說不好,讓燕王入朝,我覺得有些不妥,現在正值陛下官僚改革關鍵時候,要是他這個時候弄出一些事情,甚至是被圖謀不軌之人利用,陛下的長久謀劃怕是要毀於一旦!”
杜如晦冷靜分析道。
方玄齡猛的起身,“既然如此,我們兩個何不現在進宮面見陛下,將此事厲害關係稟報給陛下,或許能讓陛下收回聖命!”
“合該如此!”
杜如晦點頭,隨即跟著起身!
當杜如晦、房玄齡趕到甘露殿外的時候,正好預見了從甘露殿退出來的齊國公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