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們是為了一個人而來。
五條悟帶來訊息,說南宮月最終同意了他們的方案,而消除咒力的儀式,將在六人見證下完成,執行人是五條悟。
讓五條悟去做這件事,一旦南宮月出現癱瘓等意外狀況,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昏暗的室內,如舊的六扇屏風格局。
一高大,一纖細的身影同時入內。
隨著身後古老斑駁的門重重合上,狹小的房間徹底封閉。
“呵,終究還是回來了。”一位老者尖酸刻薄開口。
南宮月視線落在中央,不同於往常,六扇屏風中央多了一個矮桌,通體雕刻著精緻優雅紋路,看上去價值不菲,矮桌上成列著一個長條形木盒,木盒極其簡陋,只有一道發黃接近破損符咒作為封口。這就是今天儀式所需要用上的咒物。
她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在矮桌前站定,輕笑道:“我很高興能見到各位。”
“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客套話就免了吧。”另一人回道。
“五條,你來。”
看得出來這幾人相當急切,真的很怕她下一秒就要反悔。
然而五條悟卻靠立在門背後,雙手環抱著,完全沒有行動的打算。
“五條,你什麼意思?”有人發出不滿。
“不要著急啊,”南宮月用平靜語氣安撫道,“不如我們先簡單聊一聊吧。”
“事到如今,你覺得還有商量的餘地嗎?”
“不,我沒這種想法,”南宮月否定道,“各位這麼忌憚我,無非是害怕我那術式,因為未知所以害怕,事實上,我發動術式自身也會承受相應的風險,並非你們所想的為所欲為。”
“現在說這種話太晚了,就算真是如此,我們也不會容忍一個定時炸彈生活在咒術界。”話都說穿了,幹脆也不再遮掩,其中一人直白道。
“還是說你打算反悔了?”另一人問道。
“我沒有反悔,”南宮月頓了頓,“因為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履行你們所謂的儀式。”
“你……!”
“你想做什麼?”“五條,這又是什麼意思?”
屏風後一道又一道質問此起彼伏。
“哎呀,稍安勿躁各位,年紀大了心境不應該更穩定嗎,怎麼動不動就這麼暴躁的,比外面的小年輕們還不如,”五條悟嬉笑著,語氣忽地嚴肅,“總之,先聽她把話說完吧。”
室內頓時沉靜。
“首先我沒有違反任何規定,只為了滿足各位自私的安全感,就讓我獨自一人背負這麼大的風險……我可不是那麼無私偉大的人。”南宮月繼續說道。
“那你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雖然我沒打算履行約定,但此次前來也是想要解決問題的,我也不是那麼強硬的人,各位忌憚我的那個術式,我也想到了一個法子去解決,只要今後無法再使用,大家都能安心了對吧。”
“你的意思是,有比廢除咒力更有效的辦法?”
“當今世上沒有類似的咒物吧,而且束縛也不可能達成這樣的效果,畢竟,你與自己定下束縛,究竟是否有效只有你自己清楚。”
“確實如此,所以我邀請大家一起參與進來,作為見證人,”南宮月笑了笑,“既然問題是在坐的各位提出的,那麼大家也應當分攤一定風險才行。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話語最後,她收斂笑意,語調裡帶著些許不容置疑的意味。
“難不成想要威脅我們?”
“沒錯。”她坦然承認,隨即不顧一陣倒吸涼氣,帶著些許窒息般的不可置信,南宮月雙手背向身後,一直旁聽的五條悟捂住了了耳朵,“各位走出來讓我看見你們的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