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得啊,你沒有戴眼鏡。”南宮月凝視著他,調侃道。
“結婚還帶眼鏡那也太過分了吧。”五條悟挑了挑眉毛,“我也難得見你畫一次妝啊。”
“怎麼樣?”她不自覺地笑起,詢問道。
“哈哈,當然沒有比我老婆更好看的了啊!”五條悟坦率地大笑兩聲,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頭,又怕弄壞她的發型。
南宮月一愣,被這奇妙的稱呼驚在原地。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剛剛冒出,又被湧上心頭的愉悅壓制下去。
“走吧。”五條悟對她伸出手。
南宮月點點頭,順勢將自己的手掌交給了他,五條悟的手掌很冰涼,可能是冬天要到了吧。
任由著他牽著自己前往室外,他鬆手邁下走廊,穿上鞋,又轉身欲要攙扶她。
沒有比這更完美的結果了。南宮月呆愣地望著五條悟的臉龐,不禁想到。
“我們要去哪?”她隨口問了一句,腳下沒有動作,只是又將手放入五條悟的掌心。
五條悟沉吟地笑起:“只有我們兩個的未來,今後一起生活下去吧。”
南宮月動作頓時凝滯,她略有失神地望著對方,而這次,視線卻彷彿沒有交集。
太不真實了,不真實到像是一場夢境。
所有人的行為都毫無徵兆,就像她無法回憶起婚禮是如何由來一樣,她明明深陷其中,卻又為自己窺探到真相而感到痛苦。
既然是夢境,那就放任自己在沉淪一會吧。
念頭如此閃過,但卻被她制止了,那是身體本能地拒絕。
“怎麼了?”五條悟困惑地看著南宮月將手抽回。
“抱歉,我不能在這裡,”南宮月的表情從迷茫轉為頓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哈?有什麼事能比結婚重要嗎?”五條悟不可置信地拔高音調,語氣帶著無奈與指責,“你這家夥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
一時間,南宮月又感到恍然與難過,五條悟的反應太真實了,哪怕不是夢境,說這是某個平行世界她都會信。
就算是平行世界,新娘也不該是我。而我還要更重要的事去完成。
南宮月心底再次重複一遍。她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事,但她覺得不能再拖了。
她堅定地對上五條悟的雙眸:“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
她在五條悟眼底看到滿眼的錯愕,甚至失落與驚慌。
南宮月輕聲開口道:“為了,將來還能與你再次見面。”
像是受到言語的呼應,眼神的世界如同按下了時間的暫停鍵,在短暫的1秒停滯後,空氣裂開無數道縫隙,瞬時瓦解。
視線恍然恢複,映入眼簾的昏暗的地下室,密閉的四壁,明晃晃的燭光,以及正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自己。
“真讓我驚訝啊,你居然能醒過來。”
恢複意識那一刻,耳旁響起那令南宮月戰慄的聲音。
像是揮之不去的噩夢投入現實,南宮月霎時清醒。
她渾身充斥著脫力感,連抬眸也格外費勁。
饒是如此,她依舊竭力揚起眸光,看到坐於不遠處的南宮健太,正擦拭著原本屬於自己的天叢雲劍。
“我還能與你交談,就意味著你失敗了吧。”
“呵,那只是一個嘗試,”南宮健太放下天叢雲劍,看向她,“不幸的生物向幸福的幻象屈服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月。可惜,你選擇了痛苦的道路。”
“那種破綻百出的贗品也能讓人沉溺?別搞笑了!”她嗤笑道。
“嗯……確實如此,是我構建的場景與事件,而人物,卻是來自你真實的渴望。如果你對六眼沒有感情,他壓根就不會出現,呵呵,六眼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嗎?”
南宮月知道自己此時若是接話,對方一定會說出一些可以讓她失去理智的話來。幹脆沉默,審視自己現在的狀態。
糟糕的是,不論咒力還是力量,她好像都使不出來,不知道南宮健太用了什麼辦法,自己完完全全變成了普通人。
至於天元,依舊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