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天元點點頭。】
不知不覺間,邁過一座山頭,南宮月的視角霍然開闊,在雜草叢生的寬廣地面,一座多層舊宅屹立於地面之上,它的一層破了一個大窟窿,未有做過填補,任由草與花肆意生長。
那座宅邸顯然已多年無人問津,藤蔓破土而出,攀爬上破損不堪的牆面,整座屋子像是處於束縛中牢籠。
她停下腳步,站在樹蔭之下,凝望著這個所謂的“家”出神,半晌未有動作。
輕盈的風時不時拂過,吹著她披散的發絲隨風搖曳。
良久南宮健太的身影從地下室步入視野之中。
“怎麼了?”他一襲黑色的西裝,黑色長發隨意束在身後,打扮得人模人樣,“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嗎?我還想稍微敘下舊呢。”
“別裝了,比起時間,你比我更緊迫吧。”南宮月嘴角揚起譏諷的笑容。
“難得我想與你好好相處呢,畢竟呆會就沒有這個機會了。”他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劍,詫異道。“天叢雲劍,很能幹啊,你和六眼的關系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說著,臉上泛起不加掩飾的狂喜:“不知道,六眼被你這具身體殺死,他會是什麼感受。”
南宮月不屑地“切”了一聲。
“啊,我果然無法容忍你的存在,哪怕是踩在同一片土地,呼吸同一處空氣,都會讓我感到無比窒息。”南宮月說著拔劍出鞘,“這種惡心感,讓我此時此刻只有一種想法你果然,還是去死吧。”
音落,她瞬時於原地消失,僅留下黑色暗紋的劍鞘,墜落在地。
“真敢說啊,就讓我見識見識吧!”興奮的情緒將他籠罩,眼看著對方極速突襲而來,揚起提前結好手印。
就速度而言,南宮月可能比不上能使用無下限術式的五條悟,但在咒術界也絕對是頂尖了的。
可她還是一劍落了空。
消失了?
南宮健太不止是躲避,而是驟然消失,連行動軌跡都沒捕捉到。
下一秒,她敏銳感受到腳底的有咒力的流動,當即後退,閃躲同時,數把尖銳的咒力構成的刀刃穿土而出。
這是構建術式?那他人呢?
她憑直覺回頭,發現對方正站在她來的方向,腳邊遺留著她的劍鞘。
他與我調換了位置?
不對,如果是調換我自己也能感受到。是瞬移?
南宮健太一手背於身後,一手立起食指:“東張西望可不好啊。”
隨著食指果決下劃,一道富有極強咒力的陰影將她掩蓋。
她來不及抬頭仰視,下意識移動身體,脫離陰影範圍。
轟然聲響,地面微顫,她餘光望去,只見差不多等身高的圓柱落在了她方才的位置。
又是新的術式?
術式多就是麻煩啊,她沒辦法判斷術式的構成與原理。
顧不得多想,身段頎長的男人已悄然而至,他低矮著身軀,手裡一把冷厲的匕首泛著森森銀光。
白日之下,空氣中劃出弧形光芒,南宮月躍起躲過後,又迎上一腳側踢。
她已提前以單臂做好防禦姿態,但卻沒能料到對方打出的是黑閃。
她被重重擊飛進叢林,樹木一根一根嘩然倒下,驚起深山裡棲息的鳥類鳴叫著撲騰飛走。
“很能幹啊,”南宮健太站直身體,視線從南宮月的方向收回,低頭看了眼腹部劃開的衣物,以及緩慢沁出的血珠。“到底是天叢雲劍,啊,好像要啊。”
“不過,”他說著又將目光回歸,“這個怎麼樣?”
他說著再度立起食指,猛地下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