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接受的吧……為什麼偏偏就經歷了這樣的事呢……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他們?
她發狂般地趕走了所有人,哭喊已經不足以發洩她的情緒,【要破壞】,當她有這樣的意識時,咒力已經不受控地摧毀了一間房屋,精疲力盡後,她很快被轉到另外一個貼滿咒符的房子,她又開始砸東西,甚至試圖用身體的疼痛覆蓋精神上的打擊。
然後她被注射了鎮定劑。
或許是藥物發揮了作用,又一次醒來,她冷靜了許多。
她在沉靜中思考。
開始自我否定,又自我重塑。
總之,她還活著。
費了那麼大的力,吃了那麼多苦,不可能就此放棄她這條來之不易的命。
她同樣不能辜負幫助過她的人……
不能在情緒中迷失自我了,必須冷靜下來再做打算……
思緒間,近幾年的作為平常人生活在她腦海中回放,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回憶變成一把利刃,捅進她的心髒,來回切割,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不論哪一段人生都是她自己,她悲痛的是沒能拯救自己,也沒拯救她珍視的人。
她緊緊攥握起拳頭,把臉埋在被子裡,盡力讓自己的宣洩不驚動他人。
良久,她終於感到疲憊,情緒逐漸安定,她靠坐在床頭,開始直面自己的未來。
“篤篤。”
房門被敲響。
“進來了哦~”
隔著門,她聽見男人的聲音,對方似乎不打算經過她同意,就這麼開啟了門。
先走進來的是一名個子高挑的白發男人,眼睛綁著白色的綁帶,穿著一套黑色制服。身後緊跟著一位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懷中抱著個籠子,在身高對比之下,後者顯得格外瘦小。
南宮月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望著前方那個打扮怪異的男人,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很關鍵的要素……
先前她處於狂躁時,好像是有那麼一批咒術界的人來過來著,那些人被她轟了出去……
不過在東京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件,不引起咒術界的注意是不可能的吧……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她床頭。
不對勁,南宮月感到緊張,不是因為要面對那個早已脫離的咒術界,而是眼前這個異常眼熟的男人。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念頭一個又一個閃過……
白發男人……東京……咒術界……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她最不想面對的人,她一定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那個名字。
8歲那年,她陷入五條家反複輪回的記憶,與五條悟相處的那段難忘的時光一幀幀閃過。
五條悟是給了她新生的那個人,又是她這輩子最愧疚的人,她甘願為他做牛做馬來回報那份恩情,但她預想的是下輩子再報答的啊!!!
不是,也不一定,只是發色相似罷了,總不可能這麼巧吧……
“神野小姐對吧,介紹一下,我是五條悟,是這次咒靈襲擊案件的負責人,也是上面專門委派來保護你的,你可以隨意地稱呼我。”男人非常難得地鄭重介紹起自己。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對方,喉間哽住,發不出任何音節。如同被肆意狂怒的風迎面吞沒,無法呼吸。
不妙不妙不妙!!!
她內心驚聲尖叫,今天是什麼日子,世界末日嗎??!!
如果可以,她想現在就掀掉被子立刻逃跑,火速離開日本,逃去國外!!亦或者,再天降一隻特級咒靈來襲擊她也好!!!
不論怎麼都好,只要不在此時此刻面對上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