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是我們對不住你。”五條悟肅然,這樣表情的在他身上可以說是相當罕見了。
南宮月費解地看著他,但沒有開口接話。
“那天你也被一起懸賞了,如果不是那個懸賞單,月不一定會被抓來當做人質。即使對方後面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會有時間制定周密的綁架計劃。”五條悟說著有幾分煩躁地撓了撓頭,放下手,鄭重道,“總之,抱歉啊,把你一起卷進來了。”
他在道歉嗎?南宮月一怔,微微張嘴,一時沒懂這家夥為什麼要道歉。
言外之意是自己的懸賞單是五條家掛上去的?她很快解讀出對方話裡的關鍵資訊,這樣一想好像就能理解了。
他的道歉不僅處於個人,更代表了五條家嗎?
“悟君不用道歉哦,”她抿起唇,又道,“傷到我的不是那夥人,是咒靈,進入生得領域就是個意外,這更和懸賞無關。如果一定要講個前因後果,那麼我從一開始答應與悟合謀出去,才是真正的因,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也與你無關。”
“你居然這麼想?”五條悟愣了愣。
“難道不是嗎?”南宮月反問道。
“那你不埋怨我沒能來救你嗎?”
“悟不是來了嗎,就是晚了點呵呵呵,不過你也肯定不是故意的吧。”南宮月理所當然道。
他心情變得極為複雜,想要伸手揉一下南宮月的腦袋,中途看到她頭上的繃帶又不得不放下手。
可惡!為什麼要表現的這麼懂事啊!我準備的一套安慰小朋友的說辭都沒能用上!
他內心忿忿,倒頭來變得更愧疚的是他自己?!
“總之,家裡人也不算再追究我們出逃這些事了,月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什麼懲罰。安安心心養傷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她暗自鬆了口氣。本想著傷成這樣,就算家主要趕人,她應該也能賴到恢複好了再走,沒想到五條悟的父親直接不計較了,真是個大善人。
“說起來,你有看見我脖子上的玉墜嗎?”南宮月問。
“你等一下。”五條悟起身去到自己房間,須臾又折返。
他回到原地坐下,先是把那部白色手機放在床榻邊,再亮出手裡的銜尾蛇玉墜。
“這東西我好像在哪本書上見到過,作為咒物看起來等級還不低,是你們家的東西?”
“是……是的。”南宮月一驚,他不會認出來了吧?!
不,他會這麼問就表明沒有。
他若是從【咒具圖鑒】中看過介紹,就能得知關於時間回溯的事情,到時候問起來,自己恐怕會陷入不必要的麻煩,萬幸啊……他即使看過似乎也不太記得它的細節。
五條悟把玉墜遞給她,探頭好奇道:“有什麼功能嗎?似乎不是攻擊型別的咒物呢……”
南宮月一頓,沒去接,內心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以悟的能力……可以看見上面流動的咒力嗎……?”她試探道。
“可以哦,”他悠然道,事實上他早先就注意到它的特別了,尋常咒物的咒力即使能自行流動,那也是規則的,但它卻恰恰相反,“有什麼問題嗎?”
“它還處於封印狀態,上面流動的咒力就像一把實時變化的密碼鎖,只有順著它流動的方向,由外界注入新的咒力,才能解開。我雖然與它有感應,但還沒到能破解的程度。”南宮月話語停頓了半秒,小心翼翼道,“悟能幫我解開嗎?”
話音落下,她的心跳猶如擂鼓,神經繃成一條緊弦,她幻想過各種與五條悟提要求的情景,還備了諸多腹稿,但沒想到聊著聊著,就這麼順口說了出來。
“解開後會發生什麼嗎?”五條悟若有所思地低著頭,大拇指沿著那條銜尾蛇,在上面順時針畫圈摩挲。
“我不知道……”南宮月喃喃道,她沒說謊,櫻子從沒有說過解開禁制後該如何破解死局,只說一切都交給她來做。
“是嗎,那可不行。”五條悟把玉墜放在了她被褥上。
“呃,有什麼理由嗎?”她心一沉,完全沒想到會被這麼果斷地拒絕掉。
“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既然月還不清它的能力,還是不要輕易使用的好。”他振振有詞。
氣氛一度淪為僵硬。
“失禮了。”門外聽見百合子的聲音。
她身後跟著的是一同來訪的本田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