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死死盯著對方,眼裡透著狠厲。
咒靈不明所以,但它似乎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挑釁。兩條新的觸手從腦袋下方處長出,末端化作鋒利的刀刃。
“哦,我忘了,你這種狗東西沒有媽媽。”
她奮力合上雙手,比劃出掌印,與此同時,帶著死亡氣息的鋒芒劃破空氣,徑直朝著她的腦袋削去!
“枯萎。”
一左一右的刀鋒堪堪刺破南宮月的脖頸,卻猶如按下了暫停鍵般頓時停止!
咒靈的巨大的身體開始急速萎縮,先是鑲在她脖子上的兩把刀,再是貫穿她腹部的口器,緊接著是頭,腳,最後是長著血盆大口的軀幹!
它在原地死命掙紮,與體內的術式鬥爭,但無濟於事,它變得幹癟,像被揉皺了的紙一樣縮成一團,在地上蠕動,爬行,不肯放棄。
隨著口器的抽離,南宮月靠著牆面直直下落,她側摔在地,憑藉著最後的意識,艱難地換了另一道掌印:
“凋零。”
音落,壓縮到極致的咒靈不再有動作,連哀鳴也停止了。
枯竭的軀體赫然出現一道道不規則的紋路,順著那些紋路,□□像瓦片般輕盈脫落,悄無聲息。
不過3秒,咒靈化成了暗紫色的微粒在空中消散而逝。
南宮月脫力地垂下手,她看見熟悉的身影朝著她奔走,在她面前蹲下,那猶如裝著蒼藍天空的眸子在黑夜裡依舊那麼奪目。
這家夥簡直就是毫發無損啊,真叫人嫉妒。
“對不起,我來晚了。”少年沉重地開口,語氣中滿是自責。
他趕到時,南宮月已經發動術式了,他很清楚那極具威能的術式能將對方輕易紱除,根本輪不到他出手,可惜他沒能再快點……
五條悟撈起對方,將她背起,領域解除,他往出口急速奔跑。
血液開始浸染他的衣裳。
“下次……要早點哦……”南宮月費力地吐著話語。
五條悟頓了頓,才明白她這是接的之前的話。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家夥居然這麼喜歡逞強。”
我都要死了,讓我再說兩句遺言不行嗎……
“我……好痛,你給我個……痛快吧……”
“不要說話了。”他沉沉道。
她像是受到命令般閉上唇,最後一抹執念放下,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幾輛黑色商務車將上北的大門堵住,以五條家主為首的幾人守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他們這次來只是為了把人帶回去,沒打算給五條悟收拾攤子,況且,五條悟也不需要他們插手。
很快他們見到了少年的身影。
他從大門跑出來,腳步很快。背上揹著個瘦小的人,外面的人見狀變了臉色。
五條悟白色的上衣有一半被染成鮮紅,沿途地面滴答滴答地落下濃稠的血肉。
武藏先動了身迎上前,在看到南宮月的傷勢時臉色一白。
“怎……怎麼會這樣!”
本田也跟了上去。
她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裡邊已是血肉模糊,但本田已經見慣了這類場面,惋惜道:“可惜了,不過既然把屍體帶出來了,之後好好安葬吧。”
武藏跟著不忍心地移開視線。
氣氛頓時無比沉重,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