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裡裡外外,連街上都是士兵們推杯換盞的笑聲,比過年還熱鬧。
城頭上巡邏站崗的崗哨們沒有酒,但也都分了肉和餃子。
府衙的宴席裡,也有些校尉將軍們喝了兩杯,鼓起勇氣跑到關大將軍這裡打聽訊息——
焰王殿下和主君是什麼關係。
關悅城自有一套與明蘭若商議後的說法:“當年焰王被明帝那渾蛋封作悼王,圈禁在王府裡,卻處處庇護還是小姑娘的主君。”
“後來明帝看不慣還是明家大小姐的主君,又想除掉悼王,就將主君賜婚給悼王,雙方私下約定聯手起義,悼王婚前假死遁逃......云云。”
反正沒有人見過悼王的樣子,怎麼編不可以?
三言兩語,含糊地帶過去,卻聽得一群人一愣一愣的,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原來自家主君和焰王殿下有這般緣分。
小齊子在邊上坐著,聽得眉梢一跳一跳的,這位關大將軍真是好口才。
倒是自家主子爺和小娘娘兩個人淡定地坐著,沒什麼表情地各自和其他人談笑風生,卻沒多看對方一眼。
如果不是,他剛才筷子掉了,低頭撿筷子,瞧著桌子下——
自家主子爺的手摸在小娘娘大腿上,被小娘娘打掉,又摸上去。
被小娘娘扭了手背一下,主子爺卻反手把小娘孃的手捏在掌心裡,輕佻地摳人家手心,被小娘娘踩了一腳。
嘖,爺越來越像街頭的臭流氓了。
小齊子默默地嘀咕看了半天,起來的時候,正巧對上自家爺似笑非笑陰森眼神掃了他一眼。
他縮了下脖子,假裝沒瞧見。
爺今兒心情好,有小娘娘在,他可以放肆一下。
其他人不曉得這桌子下的官司,只拿了酒給自家主君和“姑爺”倒酒。
“焰王殿下遠道而來,這是青梅果子酒,不烈。”
“在下敬焰王殿下一杯。”
“那屬下要敬主君了!!”
當兵的都直爽,紛紛來敬酒,雖然沒有叫上官焰喬姑爺,卻也很是熱情。
眾人這熱鬧的場面,一時間竟有些喝婚酒的意思了。
明蘭若不知怎麼,因這想法,竟有些心跳如鼓,婚酒啊......
當初一頂小轎就被抬進了悼王府,再後來是她被迫嫁給了上官宏業,她也沒喝過一杯酒。
如今她坐在他身邊,沒有紅蓋頭,身邊卻有愛自己的,自己也愛的同生共死的人們,卻比那獨自在房裡等新郎的婚禮要讓人悸動得多。
她心中惆悵又感懷,忽然......
細腰上卻多了一隻手,不客氣又霸道地按著她。
明蘭若臉上的笑顏一僵,一邊含笑喝酒,一邊準備踹他小腿。
這臭不要臉的,嘚瑟起來了,大庭廣眾地就對她動手動腳!
上官焰喬瞧著她臉頰緋紅卻不得不故作鎮定的樣子,鳳眸深邃,有些惡劣地笑著:“多謝諸位了。”
說著,他舉杯,將酒杯一飲而盡,順勢捏了她兩把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