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彷彿天地間的陰風寒氣都倒灌進來。
“有東西進來了。”
周川本能反應,心中忽然生出野獸遇見天敵一樣的感覺,寒毛直立,可他卻是雙手環抱著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而原本目若平湖的牛頭,卻在這時動了起來,像是一道雷光在他眸中閃過,烏光爍爍的鋼叉直直朝著某個方向刺去,離其有一段距離的矮牆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響。
彷彿一切都要塵埃落定。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道寒光倏地劃過,猙獰頭顱憑空現出,咕嚕咕嚕滾落在地。
牛三爺隨即定住,鋼叉停在了半空,就見新亭侯刀深深嵌在了他腳前的地面上。
漆黑濃稠的血液順著刀身滑落,明滅之間,寶刀寒光瀲灩、片汙不染。
“這刀……”
看著眼前情景,周川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像是被巨力扯斷的草繩,不禁一愣。
他將新亭侯刀綁在門上,確實是想試驗一下其對於“鮮血頭顱”的渴望程度。
可這……未免有些渴望過頭了吧?
周川有些發懵,牛三爺也是一副石化的模樣。
就這樣過了兩三秒鐘後,鋼叉忽然毒蛇吐信般再次出動,順著牛三爺肌肉虯結的臂膀飛出,像是毫無阻攔一樣撞倒矮牆,剎那間塵土飛揚。
周川見狀眼疾手快地從地面上撈起新亭侯刀,幾個閃身躍出老遠。
回過頭時,就見牛三爺屹立於廢墟之上,手中鋼叉倒掛一個穿著暗紅壽衣的身影。
這些詭異應是有著不可見的特性,如果放在平時,周川只需拿出風月寶鑑一照,這些傢伙馬上就會現出身形。
可現如今,他能仰仗的也就只有牛三爺和手中這把很有“個性”的刀。
“上班了,三爺。”
周川輕說著,雙.腿微屈飛身躍至房頂,騰挪移轉間尋到村中制高點,藉著猩紅的月光,終是找到了考官口中那條河的方向。
“去那裡。”
隨著周川心說一句,牛三爺眨眼間便趕了過來,接住從高處躍下的周川的同時,不忘舒展臂膀,將一隻悄無聲息間靠近的詭異隨手甩飛。
這巨大的動靜,瞬間吸引了許多人。
“川哥出去了!”曾敗在周川手中的少年說道。
“那我們還要在這兒守著嗎?”正苦苦支撐房門的同伴艱難問道。
“守個屁,川哥在哪,我們在哪!”
說罷身形一閃便從視窗跳了出去,同伴見狀也就收回氣力,單腳踏著破炕,緊跟著飛躍而出。
也就是在下一刻,房門被詭異破開,可留給他的,卻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快!快!快!”
兩位少年剛剛跳出房屋,就止不住打了個冷戰,像是被人當頭澆了盆冷水,又好像被野獸盯上,他們本能地加快腳步,離弦之箭般衝出。
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幾步,就有一個鴕鳥似的身影從旁邊的夾道襲來,又在馬上要撞上他們時突然轉彎,改朝周川的方向,速度卻要比他們快得多。
兩個少年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就見那影子哪是什麼鴕鳥,分明是有靈卡在揹負制卡師前行!
“這也行?”
同伴有些看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另一人說道:“我們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