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在我傷神時,阿兄出現了。
我不可置信他會深夜攀爬院牆,可那聲音是他的。
我看見阿兄站在窗臺下,月色與他融為一起。
我不知道他的來意,心中卻很開心。
在得知阿兄計劃之後,我才知曉阿兄心裡一直惦記著我。
他此番回來,是為我。
大婚在即,之後一個月我都沒見過阿兄,但是他說過會帶我離開,我信他。
大婚當日,阿兄如神臨出現在孫府院牆之上,他拉弓時仿若抵擋千軍萬馬的戰將,他的箭羽穿破了孫鎮偉的發冠。
孫府護衛如雲,阿兄雖說武藝高強,可雙拳難敵四手,我擔心他的安危,孫鎮偉帶走了我,我聽到前院的廝殺,阿兄會沒事的吧......
孫鎮偉瘋了,他掐住我的脖頸,我感覺到整個身子懸在欄杆處,窒息的感覺上來堵著我,我掙紮不掉。
卻聽見撕破暗夜的利箭,孫鎮偉倒地不起。
“婉兒。”阿兄立在火光前,我看見他的身影,阿兄張開手臂。
“來。”
他從天麓山救我於水火的畫面,在王家村一次次替我解圍,離鄉時的允諾,諸多回憶滾滾而來,阿兄一次次護我在懷,這就是他,心意都藏在行動中。
我毫無顧忌地縱身躍下,跌入他的懷中。
在他面前,我可以完完全全地將自己交給他,這是我對他的信任。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緊緊的摟著我,我能感受到他顫抖的力量,他似乎怕我碎了,抱著不願鬆手。
往日的委屈都不重要了。
他哄著我,念著我家書裡說的話,原來他把我家書上的碎碎念都記住了。
以往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深到何種地步,但是我看到他身上的傷,他把我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
“不是說好等我回來嗎,不作數?”
原來他一直都記著。
我潸然淚下,把那些委屈盡數撲入阿兄懷中,我毫無保留的傾訴自己的情感,什麼都不重要了。
當阿兄看見我手腕上的傷痕,我看見他眼底駭然的殺意,那是無盡的佔有。我享受這樣的他,卻又懷著一絲恐懼,不可控的阿兄,我從未見過。
阿兄沒有讓孫鎮偉死的痛快,孫鎮偉瀕臨絕望中感受自己的死亡,那是一種殘忍的死法。
我不在意阿兄何種手段抱負,睚眥必報也好,以牙還牙也罷,阿兄做什麼,我都支援。
阿兄帶我回了竹林小院養傷,我們打破了那層薄紗,互表心意。
那晚我得知阿兄辭去了京城官職,是為我,他還求了一道賜婚聖旨。
就在小小的西廂房,曾經我們無數個夜晚相處的地方,約定終身。
他在書鋪寫話本攢銀子,我以為阿兄缺銀子用,他卻說。
“娶妻不需要攢銀子嗎?”我難得見他逗趣,他卻似乎故意這般打趣我。
我面頰紅了,他卻面不改色盯著我。
重陽到了,本想邀約阿兄一塊去看燈會的,阿兄居然自己先提了。
這是我與阿兄第一次正式二人獨處,身份不一樣了。
我自然要重視此次約會,故而多打扮了一下,就一下。
阿兄盯著我看時,我還是不習慣,他的視線過於熾熱,眼睛裡仿若藏了許多話,他話不多,都裝在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