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夏天怎麼曬都曬不黑,這次終於黑了,鬍子拉碴的,而且……
她抬手就把丈夫頭上戴的帽子摘了下來,果然她沒看錯,成光頭了。
丈夫光頭的造型,讓本來還在流淚的丁秋楠“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
幾隻狗的叫聲,同樣也把隔壁李琴和王子文吸引了出來,再東邊的丁爸和丁媽,也隱隱約約聽到了狗叫聲,這條衚衕除了女兒家養的有狗,就連流浪狗都沒有,所以有狗叫聲肯定是那邊有事,老兩口抱著孫子也跑了出來。
看到衚衕口發生的一幕,幾個人都欣慰的笑著。
十個月了,丁秋楠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再那樣憋下去,會把人憋壞的,這下好了,絕對不會再有事兒了。
看到姐姐姐夫,老丈人丈母孃都出來了,李楚高興的和他們打著招呼,大家都知道人家兩口子這麼長時間沒見了,肯定有說不完的話,都只是打了個招呼就各回各家了,丁媽還貼心的把文蕙她們三個,也拉到自己家去了。
回到自家屋子裡,讓小田把行李放在地上,就打發他先回醫院了。
關大門,插門栓的事兒就交給幾隻狗了,丁秋楠從後邊又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男人,生怕一放手,這個人又不見了。
李楚笑著把身後的媳婦兒抱到前邊,然後抱著她坐到沙發上。
“放心吧媳婦兒,這次不會再走了。”
“真的不用再去了嗎?”
“不去了,真的不用去了!”
說著就捧起她的臉,親吻了下去。
十個月了,這是自打結婚以來,倆人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或者說這麼長時間,倆人都一樣,差點忘了肉味啦。
而李楚的這一吻,就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也得虧文蕙她們三個,被姥姥叫過去了。
等李楚再次出現在客廳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兒了。
光頭就是好打理,或者說根本就不用打理,跟洗臉沒什麼兩樣,穿著線衣線褲從洗浴間走了出來。
沒多大會兒,丁秋楠拿毛巾擦著頭髮也走了出來,臉上紅撲撲的。
李楚很自然的接過媳婦兒手上的毛巾,幫她把擦頭髮。
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說這十個月的事兒。
一個是不敢問,另一個是不敢說。
李楚的內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他不知道身上的那幾處疤痕,媳婦兒剛才注意到沒有,如果問了,自己該怎麼說。
告訴她自己強烈要求的,參與到最前線搶救傷員?
告訴她自己那一刻把什麼都忘了,就只想著去救人?
有些話,好說不好聽啊!
那麼大的傷疤,丁秋楠只要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到。
就算看不到,憑她對自己丈夫身體的瞭解程度,隨便摸一下,就能知道哪裡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