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又像是被一種巨大的驚喜填滿。
杳杳都不一定這樣掐過蕭珩,卻這樣掐了他。
他在她心裡,一定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位置的。
蕭乾離開後,姜初霽抽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掐個大腿而已。
也能爽到。
一副不值錢的樣。
再調下去,扇他巴掌,他都得把另一邊臉湊過來。
蕭乾和蕭珩離開後,臺上燈影戲的表演也在繼續。
琉璃燈散發著柔和而迷離的光,將白色幕布映照得如夢似幻。
狐妖身姿輕盈,嫋嫋婷婷地繞著書生踱步。聲音似春日柔風,彷彿帶著勾人魂魄的魔力:[公子,長夜漫漫,獨守寒窗多無趣,不如與我一同,尋那人間至樂。]
說罷,她伸出玉手,指尖似有若無地劃過書生的臉頰。書生眼前被一層朦朧的霧氣所籠罩,彷彿被狐妖牽引進了一個縹緲的夢境,完全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正當狐妖即將得手,與書生愈發親暱之時,一道金光驟然從幕布一側射來。一位身著月白色僧袍的年輕佛子,手持佛珠,踏入光亮之中,清冷朝她看來。
不料狐妖並不畏懼,反倒改為繞著佛子打轉,嬌軀如柳般輕擺。湊近佛子,語調嬌媚:[小師傅,你為何這般執著,這世間諸多美好,何必拘泥於清規戒律?]
佛子不為所動,抬眼間,法器震鳴。
姜初霽的目光落在那光影流轉的幕布上。
臺下人似乎都看得認真。
虧得是狐妖。虧得是話本,是戲劇,是傳說。
所有人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最終會被那佛子毫不留情捉住打回原形,所以看客們看得津津有味。
否則這般浪蕩的女子,若是在現實,早就被千夫所指萬眾唾棄。
而在姜初霽看來,狐妖不過是在遵循自己的生存法則,謀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作惡,又如何。
與人的生存法則相悖,才被視為妖孽,必須下場悽慘。
還是因為這狐妖修煉的法力不夠強。
不然那守著清規戒律的聖潔佛子,也會像那書生一樣拜倒在她裙下。說不定,還會助她修行。
當她足夠強,站到足夠高的位置,就沒有人能審判她。
甚至連判定善惡的準則,都可以由她來書寫。
不過看著那幕布上佛子的形象,倒是讓她想起了裴妄。
坐在這裡有些悶了,姜初霽想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