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不是被綁在地牢裡,怎麼跑出來了?你的陣法是鬧著玩的?”胡來瞪負責佈陣的二師弟。
手裡卻忙活起來,飛出一連串的定身符籙,向擋在曲茵茵面前的閻青擲去。
花朝陽的降魔劍鋒芒收斂。
閻青,秦炎也。
秦炎是丘冥的神尊,也是天帝為她指定的師父。
她未破遮天咒前忘記前塵,如今記憶全部恢復,她還是不能對秦炎視若無睹。畢竟這個師父還是挺寵著自己的。
可是,她若是在此時認下他,聽了他的話,那曲茵茵豈不是殺不得?
所以.
“閻青,你不老老實實待在該待的地方,跑出來多管閒事,不自量力。傷了你,沒人不負責。”花朝陽學著閻青當初在天界時訓戒她的口氣,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
閻青覺得耳熟,多看了花朝陽兩眼。他也鬧不清自己這個愛徒到底有沒有突破天帝的遮天咒。
天帝的遮天咒不是尋常咒術,連他與離焱,一時半會兒都無法破解,花朝陽在天界裡地位尊貴,法術卻是末流的,想要破遮天咒簡直痴人說夢。
可她剛才那語氣那神情,明明就是自己平日裡訓斥譏諷她不努力時的樣子。
他略一猶豫,又給了花朝陽些許時間。
她飛快地給胡來的定身符上又加了幾道禁制,想拘住閻青,閻青輕輕一揮手,定身符化成灰燼。
花朝陽心下驚駭,閻青的實力不致於此。但秦炎可以。
難道師父這次不是用的分身,而是真身入局?
那也不像呀。
剛才他擋降魔劍那一招,若真是秦炎,她不可能輕易抗住。
師父真身能進娑婆大陸,那就能帶她出去。
此刻,她倒真希望是秦炎來了。
師徒二人互相猜忌著,反倒令曲茵茵鑽了空子。她一心只想讓花朝陽死,下起手來都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
若水陣只是幌子,她真正的殺器是東海聖物鎮魂棺,只要把花朝陽收進去,她就只有魂飛魄散這一種結局。
“小心。”離焱一直在旁邊為花朝陽掠陣,把主場交給她發揮,卻時刻沒有放鬆曲茵茵的小動作。
鎮魂棺說是棺,實則也就掌心大小,她收的也不是人,而是魂。
而要收魂,需要的是對方的精血滴入棺內,才能施法攝魂。
恰恰曲茵茵曾經奪得過半滴小藥獸的額間血,雖只煉化了一小部分,但她的血液裡混雜著一點花朝陽的血跡。
有這點血,滴進鎮魂棺裡也就夠用了。
花朝陽聽到一聲“小心”這句提醒時,也正好看到了曲茵茵掌心紅光大盛,有一木板樣的東西飛上半空,上面浮現“招魂”二字。
花朝陽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的頭暈目玄。
卻見那鎮魂棺越變越大,棺蓋在前,棺身在後,把花朝陽夾在中間。
離焱抽劍劈向空中招魂二字,左手捏訣阻止曲茵茵施法。
“秦炎,快救朝朝。這是鎮魂棺。”
娑婆大陸的人及魔界之人,並不知天上飛的法寶有何厲害之處,秦炎卻明白鎮魂棺的厲害。
“她哪來的阿陽的血”只一瞬間,他便想明白了原委,手中拂塵迎向曲茵茵。
花朝陽想反抗來著,奈何她此刻像是要暈過去一樣,沒有任何抵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