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魚?”龍清風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神情,略一思索,食指勾了勾,一尾肥嘟嘟的錦鯉從陶甕中躍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擺著尾巴落入靈溪潭裡。
停頓了一息後,悠哉悠哉地扎入深水裡,消失不見了。
剎那間,一層又一層靈氣浮上水面,隨著漣漪一圈又一圈向外擴散。
在場的修仙者被眼前情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剛已經沒有絲毫靈氣的靈溪潭,在錦鯉掉進去的瞬間立即靈氣復甦,即便是傻子也能看明白,靈溪潭的靈氣與花朝陽拎著的那幾條魚有著莫大關係。
所有人的目光從靈溪潭,轉移到了龍清風掌心託著的陶甕上。
灼灼如炬。
林玉泉與朱慧對視一眼,兩人目光交匯中,已然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魚,必須搞到手。
龍清風眸色沉下來,端詳著陶翁中的魚,又瞧了一眼花朝陽,突然了悟般大笑起來。
笑聲在持雲峰迴蕩,驚起無數飛鳥走獸。
玉涵堂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花朝陽,緊繃的面容舒緩下來。這人,非留不可了。
胡來察言觀色,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好事就要發生了。
果然,龍清風的笑聲停止,舉起手中的陶甕,看向朱慧與林玉泉。
“如今你們兩個蠢貨可明白了,這靈溪泉的靈氣與你們三峰沒有半點關係。回去告訴薛星辰,讓他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再打持雲峰的主意。”
朱慧心中不滿,臉上卻帶著笑接話:“龍長老此話不對,那魚是靈溪潭的魚,靈氣自然也是靈溪潭孕育出來的。怎麼和我們三峰無關?”
胡來登時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要耍無賴明搶呀,他不管不顧地插話道:“這魚是花花養的,和你們摘星峰、問月峰有什麼關係?跟遮天峰更沒半點關係。”
有些事必須據理力爭,半分也禮讓不得。就算不為持雲峰著想,為他自己晉升之路考慮,也要把事情辨個清楚明白。
衛來、郭不去、風不疑、姜來等人立即幫著胡來,一起爭辯起來。
林玉泉冷哼一聲:“魚是從靈溪潭撈走的,這個本座剛才可是親眼見著了。誰證明是那個什麼花養的魚?說不定是她知曉靈溪潭靈力復甦的秘密,受人指使趁亂把魚撈走。”
他的詭辯,還有那麼幾分道理。
沒有人看到過花朝陽往靈溪潭裡放魚,卻有好多人看到阿離撈魚,只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靈溪潭所屬權的爭奪上,沒有理會他。
可誰會想到靈溪潭的靈力,與這幾條魚有關係。
“你們這是胡攪蠻纏。”郭不去氣急敗壞的紅了眼。怪只怪自己靈力低微,到現在還沒築基。如果從實力上能制衡住眼前這些人,就沒有他們此刻的囂張不可一世了。
林玉泉的大弟子袁生木站出來指著郭不去:“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師父這樣說話。還有沒有規矩了。魚從潭裡撈出來的,就是靈溪潭的。”
“師父,這魚有古怪,我們要帶回去給宗主他老人家過目,查一查為什麼靈溪潭的靈力被幾條魚吸走了?”袁生木陣陣有詞。
林玉泉聞言立即大悅,欣慰地看了一眼大弟子,果然是個審時度勢、有眼力見的好苗子。他都沒想到的藉口,被這大弟子找到了。
他點點頭:“此言甚是有理。一定是魚有古怪,破壞了靈溪潭的靈氣。龍長老,還請把魚交出來。”
龍清風的白鬍須在風中飛舞,臉色極為難看,眸光銳利的瞪著林玉泉:“你要不要臉,這種話都能說出來?配為人師嗎?”
林玉泉被罵的漲紅了臉:“您、您不能因為是長輩就出言不遜呀。剛才不止我一人看見那小童撈魚,你們還有誰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