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瑛和楊佑,則坐鎮在西城兵馬司,聽著下面人不斷帶回來的訊息。
宛大兩縣的捕快,則負責接收被緝捕回來的囚犯。
周肆伍從外面走了進來。
“二爺,王爺,遇到點狀況。”
“怎麼回事?”賈瑛面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不會如此順利一般。
周肆伍回道:“有人出面打招呼了,要保下幾個咱們標定好的地方,看來人的樣子,似乎來頭不小,且不止一個。還有幾處,則是被繡衣衛擋住了去路,不準咱們動手。”
賈瑛和楊佑對視一眼,向周肆伍問道:“進展如何了?”
“中城九坊,已經肅靖六坊;西城七坊還剩咸宜坊;北城和東城,除了被保下的,基本已經肅靖完畢,南城還沒來得及動手。”
賈瑛點了點頭說道:“有人出面保下的,派人盯著就好,警告他們,都乖乖在窩裡趴著,若是敢沉寂搶佔地盤,別怪兵馬司不講情面。”
楊佑也插話道:“讓厲萍也跟著去,省得有人不知好歹。”
楊佑這麼做,是提賈瑛分擔仇恨。
他是皇帝的親侄兒,又掌管巡防營,便是皇家子弟中,權勢也少有能比得上肅忠王府的,他的人出面,只要對方不傻,就不會亂來。
“那幾家的主事人答應了嗎?”賈瑛又問道。
周肆伍點了點頭,回道:“他們不敢不答應。”
賈瑛點頭道:“去吧,外城最是混亂,別落下了,爭取在天亮前,一切落定。”
周肆伍離開了。
楊佑有些好奇,賈瑛說的那幾家是哪幾家,不過賈瑛沒有明說,他也沒有多問。
楊佑雖然不著調,可卻不傻。
賈瑛和自己還是不一樣的,肅忠王府已經走到頂了,兩三代內,只要肅忠一脈安分守己,最次也是一個郡王爵位,至於之後,楊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賈瑛畢竟是臣,為自己做些什麼,也屬正常。
身為朋友,他不會問。
而賈瑛當這他的面問出此事,說明他沒想過瞞著自己,只是兩人的身份不同,有些事說出來不如不說而已。
“今晚過後,咱們兩個,算是把朝中的貴人得罪光了,爺倒是無所謂,賈瑛你是怎麼想的?”楊佑好奇問道。
賈瑛回了一個白眼:“不是你拉著我,要聯手對付繡衣衛的嗎?不把兵馬司擰成一股繩,怎麼和繡衣衛碰。”
“少來,你什麼性子,爺會不知道?若非你自己有意,誰能左右得了你。”楊佑嗤笑一聲道。
賈瑛輕輕一笑道:“魚和熊掌的事情,你這個做王爺可能體會不到做臣子難處,往往擺在你面前的通常都是有限定性的選擇題。”
“換做是你,我這麼年輕,你會如何?”
“你可真不把爺當外人。”楊佑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什麼。
賈瑛笑了笑,沒說什麼。
依楊佑的性子,他們的友誼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至於之後......
誰知道呢。
人,要學會在有限的選擇內,創造更多的機會。
五更天的時候,京城已經基本平靜下來,只剩下外城,還有零星的打鬥,被兵馬司和巡防營抓回來的,將近將近兩千人之多,這還不算死了的,以及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
這麼多人,兵馬司和巡防營的大佬可關不下,就是把宛大兩縣以及順天府大理寺刑部的大牢都騰出來,也夠嗆。
賈瑛也沒打算將這些人關在牢裡,而是在城外圈起了營地,囚犯被士卒用一根長繩串在一起,關押了起了。
這些人,他還留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