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連幾日,於世友和幾個副指揮都是點卯之後便帶著親信離開,等到下值前方才回衙。
街面上的亂象卻是愈演愈烈,巡城御史已經開始彈劾中城兵馬司和宛大兩縣了。
宛大兩縣,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
只是賈瑛對這些卻恍若無覺一般,一點都不著急,每日按時去兵部應卯,看著沒自己什麼事後,就離開了。嚴華松估計是得到了嘉德的吩咐,擢拔了一名主事,主理職方司的差事。
兵部並非嚴華松的一言堂,兩個侍郎雖說只是副貳官,可卻有著與嚴華松爭鋒的能力,侍郎和尚書一樣,也是六部堂官。
好在兵部經歷了一次大洗牌,新來的兩名侍郎立足不穩,雖然看不慣賈瑛的懶散,卻也不會輕易找茬兒,誰不知道,賈瑛如今隆恩正盛。
對於別人的看法,賈瑛倒是不怎麼在乎,當官兒不能太認真。
你說你又能打仗,還能辦事,乾脆文武一肩挑好了,還需要什麼百官啊。
賈瑛一時間反倒有些惆悵。
都怪自己太優秀,當官兒不到一年,就要開始藏拙自汙。
期間,賈瑛倒是同賈政一道入宮,請了省親的日期。
原本賈瑛還在想,會不會因為自己,對元妃省親的時間有所改變呢?
結果證明,賈瑛想多了。
皇帝只是應下了兩人的奏請,至於日期,卻交給了欽天監選擇吉日。
監正觀星三日後,給賈府送來了選好的日子。
“於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貴妃省親。”
賈瑛不明白,監正觀星三日,和選吉日有什麼關係,難道明明之中自有天意?非要在上元夜這天?
也不知那老監正能看出個什麼來,賈瑛還曾遠遠見過監正一面,這傢伙似乎是有輕微的白內障,也不知怎麼觀的星。
大概是需要一些儀式感吧。
貴妃省親是家裡的大事,府裡再一次忙碌起來。
賈瑛自己則是抽空去了一趟其他幾城兵馬司。
賈瑛本想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些藉口,開革一批,可惜賈瑛點校之日,四城兵馬司無論是正丁還是幫閒,都到齊了。
倒不是他們害怕了,只是不想撞到槍口上。
目的沒達到,賈瑛心情有些熟絡,敷衍了事的轉了一圈兒,就離開了。
只是這種表現看在別人眼裡,卻是另一種解釋。
“看來他還不殺,知道有所收斂。”一處酒樓內,於世友同桌四人,臉上帶著一絲譏諷說道。
“於老兄,既然對方讓步了,我看此事差不多就得了,畢竟是我等的上官,得罪狠了,也不好。”其中一人開口勸道。
於世友冷哼一聲道:“你們當然不願意和他對著幹,他又沒開革你們的人,那些人,好些個可都是我多年培養的心腹,豈能說開就開,這事兒,他若不給我個交代,我和他姓賈的沒完。”
於世友接著三分酒氣,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不好再說什麼,只要火燒不到他們,誰願意理會這些事情。
“喜兒,爺聽說咱們后街上住著一個叫倪二的你可認識?”鑼鼓巷賈宅,賈瑛向喜兒問道。
喜兒不解的搖了搖頭,不知二爺找這位倪二做什麼。
“你去一趟雲記,把芸兒喊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去辦。另外,通知齊姑娘,讓她準備一些銀子出來,交給芸兒,爺有大用。”賈瑛向喜兒吩咐道。
這京城,還是太平靜了些。
只中城區一個地方鬧騰有什麼意思,要玩兒就玩兒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