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瑛,你想做什麼?你......”
“報!”一名探哨被繡衣衛的人放進了大營。
“將軍,城南十里外有大軍正向固原大營而來。”
李登聞言頓時一驚:“哪來的大軍?”
隨即又看向了賈瑛,怒聲道“這裡可是西軍大營!”
“這裡是大乾的西軍大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賈瑛淡淡的回了一句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句,不僅是城南,北面的寧夏鎮、東北的延綏鎮、西面的甘肅鎮,此三處大軍正在向固原趕來的路上。”
忽然間,李登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如此大軍調動,為何事先一點徵召都沒有?這三鎮之中可都是有藍侯的人在的,除非......
就在李登想入非非的時候,卻聽賈瑛的聲音再次響起:“李登,本官再問你一句,這軍令,你是接還是不接?”
“末將想問一句,若是不接,會是什麼後果?”李登面帶苦澀的問道。
賈瑛看著李登,沉默片刻之後,方才沉聲說道:“豹字營主將李登,聯合威字營參將劉祿共謀逆反,三鎮大軍奉命平亂!”
李登站在原地,臉色陰晴變幻好一陣子,最終還是說道:
“末將......接令!豹字營不會踏出營門半步!”
賈瑛聞言,面容之上露出了笑意,翻身下馬走向李登道:“本官為李將軍能夠做出明智的選擇感到高興,不過,本官還有一事尚需將軍幫忙。”
李登面容上帶著一絲慍怒道:“賈大人,末將已經接了將令,你還要末將如何?”
賈瑛輕輕一笑道:“李將軍不要多想,本官只是想讓你派人去一趟火器營,李將軍,你也不想看著西軍各營都被扣上一頂叛軍的帽子吧?本官的目的也很簡單,只要劉祿一人的腦袋,事後絕不追究其他西軍各營的罪責。”
“火器營並非歸我轄制......”
賈瑛打斷了李登話到:“李將軍還是好好的想一想,既然選擇了站在朝廷這邊,最好還是不要搖擺不定的好。”
李登像是吃了一嘴的黃蓮,有苦卻說不出來,最終只能道:“我不敢保證,他們會聽我的。”
“本官想了想,李將軍不如親自走一趟,本官會派繡衣衛的人帶著王爺的金令隨你一同前往。”眼見李登妥協,賈瑛趁勢逼迫道。
李登怒目而視,他的一營兵馬不動就罷了,如果還要親自出面將火器營也拉下水,那他今後在西軍大營就真的無法立足了。
賈瑛的目的也很明確,藍田玉的性格他是見識過了,既然註定要得罪對方,那就要不斷增加自己手中的籌碼,自然不會允許李登給自己留下後路,沒了李登的威字營,火器營經過此事之後,與西寧侯府也必然會有隔閡,再解決了劉祿的威字營,剩下的那些分佈在各個要塞的西寧侯親信就不足為懼了,無論是王子騰,還是葉百川,都有能力去解決他們。
朝廷和西寧侯,李登只能選擇一方。
“平亂的大軍馬上就要到了,留給將軍的時間並不多了。”賈瑛繼續逼迫道。
李登最終還是吞下了胸口的鬱氣,向身側的幾名屬官吩咐道:“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營。”
“是!”一眾軍官應聲道。
“將我的盔甲拿來!”李登又向親衛吩咐道。
穿戴好甲冑之後,李登便隨著賈瑛一行往大營外而去,到了營門口,正好遇到劉祿派來的信使,見了李登便下馬拜道:“李將軍,我家將軍請您到營中一敘。”
賈瑛與李登對視一眼,看來劉祿的斥候也發現了南邊來的大軍。
賈瑛沒有做聲,李登卻向身後的行為遞了一個眼色,當即便衝出來幾名威字營士兵,將劉祿派來的信使扣了下來,隨即賈瑛身後的繡衣衛分作兩隊,一隊陪著李登向火器營而去,一隊則隨同賈瑛與湘軍營匯合。
劉祿也收到了屬下送來的探報,固原附近突然多出來兩支大軍,一支是駐紮在開城的湘軍營,另一支則是西邊的靖虜衛。
自從與葉百川發生衝突之後,劉祿就變的敏感起來,西寧侯之所以將他與李登留在大營,就是為了防止葉百川再搞出什麼花樣來,此刻大軍異常調動,會不會是為了對付自己?
由不得劉祿不多想一層。
不過他此刻也沒有慌亂,畢竟固原城外還有西軍的一萬多的精銳,他已經派出了信使前往平涼城侯府,只要西寧侯還在西軍坐鎮,他就不會畏懼一個葉百川。
“李登怎麼還沒到?”
劉祿心中疑惑,便欲向再派人去請,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卻見一名親衛走了進來,報道:“將軍,營門外計程車兵看到李將軍去了火器營,身後還跟著一隊繡衣衛。”
劉祿聽罷,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向那名親衛問道:“可看清楚了?確定李登是與繡衣衛一塊兒進的火器營?”
“確定,屬下收到訊息後,親自去看過。”
“奶奶的李漢升,他想幹什麼?傳令下去,全營披甲,通知把總以上的軍官到大帳議事!”劉祿一拳砸在案几上,面帶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