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瑛不由回想起馬鳴鸞說過的話,心中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這件事情,可通知了王大人?”
楊佑點了點頭道:“已經去過信了,兩天前來的信使除了給我送信外,還要去寧夏鎮查問軍情,所以人不能都讓你帶走,而且,固原那邊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否則於西北大局不利。”
賈瑛心中同樣盤算著,既然王子騰知道這邊的事情,而且還做出了相應的安排,那自己這邊也就不用苦等回信了。
“你的大軍調動,能瞞得過平涼城那邊嗎?”賈瑛問道。
楊佑輕笑一聲說道:“靖虜衛三千人此刻已經在平涼府境上了,只等我的一聲令下,兩天之內就能趕到固原。”
賈瑛點了點頭,說道:“你派一個得力之人去固原城給葉大人送一封信,我則暗中趕往開城,五日之後,同時出兵固原!”
“好!”楊佑點頭應下。
賈瑛在靖遠未做過多的停留,給葉百川寫了一封書信之後,便在楊佑派出的幾名靖虜衛計程車兵護衛下,向著離固原不遠的開城而去。
時間轉眼而過,三天之前,欽差巡撫葉百川與兵部員外郎賈瑛一同離開了固原,往平涼城而去。
於此同時,西軍大營帳下游擊以上的將官也收到了西寧侯的將令,從各自駐守之地離開同樣往平涼城趕去,湘軍營主將木恩賜也在其中。
賈瑛與湘軍營匯合後,原本是要隨同大軍一起行動的,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藍田玉果真留了後手,固原城外三座大營,兩名參將、一名遊擊,他只調回了其中一名遊擊,劉祿和另一名參將稱病不去。
賈瑛只能再次先行趕往固原,而湘軍營則由遊擊巴卜壽暫行指揮之權。
固原城外的三座大營呈品字形分佈,且三座大營分屬不同軍種,劉祿的威字營主要是步兵和少數輕騎,營地駐紮在固原城外西北側;另外一名參將李登的豹字營則是輕騎和重騎,營地駐紮在固原城外東北側;最後一營則是三千火器營,由一名遊擊統帥,營地在城南方向。
不過等賈瑛趕回固原時,三千火器營已經將營地遷到劉祿的威字營旁邊。
“大人,我們該怎麼做?”一名繡衣衛百戶向賈瑛問道。
“兩路大軍到了何處?”
“靖虜衛已經過了甘州所,湘軍營再有兩刻鐘就能趕到,沿路的烽燧堡寨已經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
“命令你的人,打出欽差依仗,王命旗牌在前開路,咱們先去李登大營!”賈瑛收起了手中千里眼,向一旁的繡衣衛百戶吩咐道。
百戶官擔心道:“大人,萬一李登強行叩人呢?”
賈瑛搖了搖頭道:“首先他們事先並不清楚我們是要調動大軍彈壓威字營,西寧侯特意留下兩名主將,也只是出於一名將帥本能的謹慎罷了,這裡是固原,西軍的大本營,誰都想不到我們敢在這裡與西軍動武,沒有西寧侯的將令,給他李登十個膽子也不敢扣押天子親軍。何況還有王命旗牌在此,一但叩下,那就真的是造反了。”
葉百川在走之前,把賈瑛帶來的兩百繡衣衛都留了下來。賈瑛當初向水溶討要繡衣衛隨行的目的也在於此,繡衣衛是天子親軍,在外代表的就是天子,誰敢隨意扣押,更何況還有王命旗牌在此。
“你覺得他李登會為了一個劉祿,而搭上自己全族的性命嗎?”賈瑛看著身旁的百戶官輕一笑一聲問道。
那百戶官聞言,也是一聲嗤笑。
這種事情,他們繡衣衛見的多了,什麼多年的袍澤之情,只要是超出了他心中能夠承受的代價,別說一個劉祿,就算是西寧侯,李登該出賣也得出賣。
“走!”
賈瑛翻身上馬,帶著一行數百人浩浩蕩蕩往豹字營而去。
“來著何人,轅門止步!”守在轅門前計程車卒遠遠的便向著賈瑛一行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王命旗牌你都敢攔!有北靜王爺軍令在此,還不快快開啟轅門!”一名百戶官打馬上前喝道。
幾名守衛自然識得王命旗牌,還有百戶官身上的飛魚袍服,也不敢相攔,只是其中一人向著同伴使了個眼色,同伴會意,轉身向著中軍大帳報去。
轅門開啟之後,賈瑛向那名最先開口計程車兵喝問道:“你家將軍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