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邛州知州和趙玉林的衛隊同時趕到,火井縣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知州戰戰兢兢的上前施禮,稟報他治理不力以致賊人橫行之過。
趙玉林說:有沒有罪別輕易下結論,咱們實事求是,依法辦事。先在這裡住兩天,協助呼蘭夫人處理火井的事務。
暗地裡,他叫左良臣立即去邛州,依著審理出來的線索核查知州的後院。
火井的老百姓有趙玉林撐腰像火山爆發似的走進衙門告狀,呼蘭很快掌握大量的線索,不斷有涉案官員被抓進牢房,衛隊監督著守備隊四處抄家拿人,搜出大量藏銀贓物,不斷有線索指向邛州的州官。
呼蘭看到堆積如山的藏銀的歡喜了,開森的說有了這些銀錢,可以把火井的街道重修一遍。
趙玉林笑呵呵的給她講:重點在邛州呢,趕快整理線索叫巴特而送去良臣那裡。
至於這些贓款贓物,首先得如實上報成都府,陳宸既是姊妹,也是知府吶。火井縣要做的事情不少,他認為最該做的還是治理白沫江的汙染。
沿岸的造紙作坊早就該清理了,不能由著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排放廢水,否則下游的百姓就要守著大江沒水可飲用啦。
得像翠屏山的作坊那樣做出三級排放的沉澱池淨化造紙作坊的汙水。
他給呼蘭講,那些造紙作坊多半都是用翠竹做的原材料,多年沉積的淤泥已經碳化,可以找翠屏山造幣所的師傅來收集處理,製造出韌性十足的新紙張,還是一種生財之道。
小女子歡喜的在他臉上打啵,笑盈盈的說夫君一會兒時間就給她出這麼多好主意,都不曉得該如何答謝了,只有晚上靜心侍候啦。
趙玉林不理她了,起來叫出去走走看看。
大街上到處是來來往往的軍人列隊行走,擔擔的,背籮筐的,吶喊賣魚的百姓都喜笑顏開的談論著火井官場的大地震,傳遞著官員被抓,無良商人下獄的好訊息。
他和呼蘭來到漁碼頭下游的陡坡邊緣,指著寬闊白沫江說:就看這裡要高一點,可以考慮在此處修建一座鐵索橋方便兩岸的來往交通,還不影響江上行船。
呼蘭挽著他的胳膊說:那要咱軍隊的索橋中隊過來修造咯。
他捏捏女人的小手兒說:那是自然,回頭就給知州大人調來。解決了老百姓的出行難,他們就有更多的時間掙銀子花啦。
呼蘭已經從這些天的交流中找到了在邛州開局的辦法,把頭幸福的搭在他肩上遙望江景。
三日後,趙玉林和呼蘭來到邛州,這裡腐敗的官場已經被左良臣揭開蓋子:防禦使深陷火井漁霸案後供出了知州在邛州大肆受賄撈好處的線索,這廝看過防禦使的供狀當即癱坐在地上。
一個地方的主要官員都腐朽了,趙玉林感到十分惋惜,心中升起還要不要查處的念頭了。
這些個州縣官員也好,還是成都的朝廷大員也罷,只要一有線索,順藤摸瓜總會拉出一丟丟貪得無厭的蛀蟲。
左良臣見他愣神,上去給他和呼蘭的茶碗續水,請示下一步動作。
趙玉林這才回過神來,叫良臣不走了,把火井的公務交給下面的兄弟,就任邛州防禦使,好生替呼蘭夫人梳理一下邛州的不法官商,把害群之馬都繩之以法。
次日,趙玉林留下一百人的衛隊保護呼蘭,打道回成都。
小女子送了一程又一程,望著遠去趙玉林不肯回去。
良臣見日上三竿,呼蘭臉上冒汗,小心的說:夫人還是回了吧,三少爺定會一路平安的,邛州事兒還多吶。
呼蘭這才撥轉馬頭叫回去,一邊走一邊說別叫她夫人了,叫知州大人,叮囑良臣把公務都辦妥帖。
左良臣馬上喏喏的答應。
這次來邛州,趙玉林直接叫他填補了防禦使的空缺,不亞於前任隊長耿飛虎的提拔,小夥子心裡激動,暗自鼓勁一定要幹出一番事業,不負少爺期望。
趙玉林回到成都,把邛州的情況講出來後陳宸和順直娣都吃驚了,完全沒有想到眼皮子下面的州縣竟然有這樣的奇聞。
陳宸問他咋辦?
原來打算叫那邛州知州來溫江頂崗的,現在背上了案子,顯然不行。
他叫直娣去找孟大將軍商量,請阿倩夫人去溫江坐鎮變革。
直娣臉上一喜說孟大將軍肯定會準的。
陳宸笑著說大將軍寵著啊倩夫人,還不曉得他舍不捨得放人吶。
順直娣說幹就幹,立即起身去了臺諫堂。
陳宸看著屋外,夕陽西下暖意濃,叫他陪著去聽雨軒坐看風景,兩人坐下還沒說上兩句,侍女便來稟報柳少爺回來啦。
跟著,就見陳柳和金珠雙雙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