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怒意盎然的李合堂已經把蕭雨樓當成了第三具稻草人。
眼見事態嚴峻,顧墨只能大步一躍,用大手死死地握在了槍身之上。
呼~
李合堂猛地一轉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直接嚇得顧墨渾身打顫。但顧墨還是皺緊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尚有一絲理智的李合堂,也就重重地嘆了口氣。
爾後,顧墨緊握量天尺輕聲緩步地走上前去,細細聆聽蕭雨樓再喃喃自語些什麼。
“都是貧道的錯,當初貧道就不該收你為徒……”
聽到這些詭異的線索,顧墨當即有些好奇地停住腳步,準備看看這個仙風道骨的傢伙兒還藏著什麼秘密。
隨後,蕭雨樓猛地拿起面前的酒瓶,猛灌一口,再次對著枯骨難拿自語。
“三魂去一,七魄去二!
鎮守一方苦難,就是為了還清前世的孽債?
徒兒啊~做個痴痴傻傻的守村人,難道不好嗎?
你小子,偏偏為了貧道擋下致命的一劫!
古鐵牛!
你真的想讓為師欠你一輩子嗎?”
情到深處,滿是酒氣的蕭雨樓又搖搖晃晃地端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晶瑩剔透的烈酒順著蕭雨樓的脖子,打溼了那身黑色的道袍。
酒入愁腸,化不開思念之苦。
陰陽相隔,屢不清恩怨情仇。
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顧墨心裡瞬間開始整理僅有的線索。
‘這個該死的雜毛竟然有個徒弟?看來這具枯骨就是古橋村的守村人!而且,這個叫古鐵牛的道士,還幫蕭雨樓擋下了致命的一劫。’
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種種的往事!
想到這裡,顧墨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蹲在了蕭雨樓身旁,把懷裡的兩件高仿神器,遞給了醉意盎然的蕭雨樓。
後者偏頭看著顧墨,然後緊捏著這兩件高仿神器,苦澀一笑。
剛一張嘴,沖天的酒氣就朝著顧墨撲面而來。
“顧兄,貧道真的做錯了嗎?十年清醒終究是害了古鐵牛。難道這世間就不能多一點兒善念?”
言盡於此,蕭雨樓又是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猛地將見底的酒瓶插進了泥土裡,然後仰天長嘯。
“去他孃的修為!去他孃的前世今生!貧道偏偏不信什麼狗屁命運!”
陡然之間,諸多的情緒雜糅在一起,激盪著這個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道士。
而蹲在哪裡的顧墨也是嘆了口氣,抬手直接賞賜了蕭雨樓一擊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蕭雨樓直接重重地倒在一旁。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反而讓蕭雨樓渾身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但二人身後的李合堂卻是冷眼地看著這場鬧劇。
而後,五官扭曲的顧墨朝著蕭雨樓就是一陣怒罵。
“雜毛,你他孃的犯什麼混?你到底是來幹雞毛的?逝者已逝,生者尚有一線生機!你不去替天行道,反而在這裡怨天尤人!”
怒罵到這裡,蕭雨樓剛搖搖晃晃地坐直身子,又被顧墨一記耳光重重地打翻在地。
“雜毛!你要是執迷不悟,勞資就徹底把你打醒!”
這次,趴在泥土中的蕭雨樓沒有再次坐起身來。那泥土中卻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