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謝謝你的冥幣,我全家都會記得你的……”
老太太蒼老空靈的聲音迴盪在四面八方。
等等,這裡的樹木枝繁葉茂,現在又是傍晚,怎麼可能會有老太太,再說哪有活人借冥幣的?
突然想到什麼,我臉色一陣煞白,繼而抱著木托盤轉身朝著山下飛快跑去,好似身後有洪水猛水追趕一般。
這下完了,那絕對不是人,活脫脫就是一隻鬼啊,她還說她全家都會記得我!!
我並不希望她全家記住我,我著實無福消受啊。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邱神婆站在天井,我好似看見她那似笑非笑的嘴臉,在黃昏燈光的照射下,別提多陰森。
就當我剛到家,凳子還沒坐熱乎,就有兩個身穿制服的人敲開了家門。
“誰是傅小蘇,跟我們出來一下。”
兩個警察模樣的人手裡持著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證件,在家人疑惑的目光下我帶著狐疑來到了兩人面前。
現在全家人都看見了這兩個人,想必他們是活生生的大活人。
“呃……警察同志,我是傅小蘇的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爸爸不放心跟隨出來,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警察滿臉微笑搖了搖頭:
“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們撿到了她的身份證,讓她出來認領登記一下就好。”
聞言並非大事兒,爸爸這才停住了腳步,而我則被帶到了距離爸爸三十米開外的地方。
“說吧,有什麼要交代的。”
女警察滿臉冷漠,隨即開啟筆記本和筆,見我半天不說話,當下皺起眉頭表情不悅道:
“說啊,那車你是怎麼弄出來的?你可真是個人才,那就是一紙紮車,你都不放過。”
在女警察滿臉嘲諷下我不明所以眨眨眼:“什麼什麼車?”
“還狡辯,你七天前從紙紮店偷了一輛紙紮車,現在那車還在你們村的稻田裡。”
紙紮店?紙紮車?這下我更懵了。
“喏,自己看吧,省得說我冤枉你,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還掉了身份證。”
接過警察手裡的照片,我徹底陷入了彷徨。
從這車的外形來看,確實是我坐回來的那輛,只不過這就是一輛用白紙做的紙紮車,怎麼可能啟動得了?
“不可能,我是坐大巴車回來的,當時滿滿一車都是人,別說我沒駕照,就算有駕照這車我也不可能啟動得了。”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何況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還好我提前讓人傳送了影片過來。”
女警察許是覺得我賊心不改,當下就開啟平板,影片中的我提著行李朝著空蕩蕩的停車場跑去,上了僅有的一輛“大巴車”。
這大巴車就是紙紮車,只見我坐在了司機身後的座位。
透過窗戶,能夠看得見車上的除了我一個大活人,其餘都是紅嘴唇綠眼皮,兩個腮紅猶如猴屁股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