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安樂想要看到的。
可就在這時,在交談的兩名修士旁,傳出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呵,依我看,這永珍術演算法分明是天底下頭等的邪法,虧你們還如此推崇!”
說這話的是一個頭頂高冠、面白無鬚的青年,身上的衣物也與尋常修士不同,帶有一些華麗神聖的紋路。
“這位道友,何出此言?”
持有法器的修士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岔。
他曾親身去過論道的現場,也徹底被星羅永珍術演算法的精妙折服,眼下這陌生修士卻突然出言不遜,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這人身旁的修士見到青年身上的法袍,面色微變,小聲提醒道:“道兄小心,他是承天府的人!”
“永珍術演算法企圖以星辰運轉推算萬事萬物永珍,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認定它是邪法!”
承天府青年顯然接觸乃至瞭解過這門術演算法,正因為如此,才更加深惡痛絕,怒聲說道。
“星辰,推算萬物,都是神祇的權柄,這小小術演算法居然敢染指?這當然是褻瀆神祇的邪法!”
聽到這話,本來想出面的安樂停下了腳步,心中暗道。
“原來是個狂信徒。”
安樂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和這種腦子壞掉的狂信徒爭論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那兩名修士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紛紛面露怪異,不想與他爭執。
承天府青年冷哼一聲:“等我面見了聖女,定要懇請她下令,將這等邪法徹底封殺!”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
安樂等人目睹了這番景象後,很快悄然離開。
玄輝忍不住小聲滴咕道:“承天府的神官,都是這幅德行嗎?”
初曦苦笑回道:“也不盡然,我見過的承天府神官中,大多是分得清事理的人,但其中總有些個例。”
在眾人來到玄王在玉京城的住所後,安樂徑直獨自一人前往了承天塔下。
在靠近承天塔的地方,有許多信徒正以虔誠、崇敬的目光望著這座高塔,像是來到了他們心目中的朝聖之地。
有人口中唸唸有詞,說著“神祇在上,請庇佑我等……”之類的話。
有人神色呆滯,為眼前的景象震撼不已。
還有人三步一叩首,磕頭磕得額頭髮紅流血也不以為意,盡顯信徒的虔誠。
這些所見所聞,卻令安樂微微皺眉,他雖在推演中就見過這幅景象,但親身感受時,仍是不免有些不舒服。
距離承天塔越近,信徒們的數量就越多,臉上的狂熱就越明顯。
不多時,他們便注意到了安樂這一不速之客的到來。
畢竟,安樂身上的氣質、神態,與他們全然不同,就好似一張白紙上出現的一滴墨跡那般顯眼,很難不被發現。
一些激進的信徒面色微變,皺著眉頭就想上來質問,卻是被身邊的同伴制止。
“那是永珍術演算法的傳道者,玄天論道的創辦人,據說連太學院長都對他十分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