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別林靜靜之後,顧轍在這個十一假期裡,也沒什麼其他社交。
高中同學這幾天裡都沒再來找他玩,而竺院那些頂級學霸牲口,又都忙著休息、補作業、預習,完全沒人想到組織個出門旅遊、吃喝聚會之類的。
加上02年的國慶,是西子湖景區免費開放後的第一個黃金週。
外地來的遊客都沒經驗,不知道這兒會井噴式增長,市區所有旅遊景點全部人滿為患,出門也是人看人,什麼景色都看不見。
顧轍也就樂得繼續查漏補缺,一邊休息一邊學習渡過假期。
好在他前世物理、化學的本科課程也都學過一些,高數在複變函式之前那些部分也都還能撿起來,溫故知新一下就行,所以大一大二基礎課進度飛快,他倒也跟得上。
除了學習和鍛鍊之外,他假期裡還做了一點之前法務工作的後手準備,比如上國知局的網全面檢索了一下童雙慶名下、全部的發明專利——也就是之前在蘇珀爾跟石韜晦那一派對著幹、也試圖加塞顧轍專利的那傢伙。
查出了這人名下的全部專利後,顧轍就開始客串一把“科技廳查新員”的工作,一點點摳對方專利的新創性力度是否足夠紮實、是否經得起放到顯微鏡下的細細審查。
遇到有點問題的,顧轍就先調個問題最明顯、但又商業價值不大的,一封《無效宣告請求書》直接寄到國知局。
而其他的則扣在手上,把《無效宣告請求書》寫好了,但是不發,做個清單記錄一下。
之前顧轍沒把棋子埋伏到這一步,那是因為對手還不確定是誰,國慶前最後一天回來,確認了對手後,那顧轍就不憚盤內盤外合理合法的招式都多準備一些了。
他後續不但要打防守反擊,必要的時候還能主動進攻。
這種一邊學習、一邊寫法律文書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國慶長假就這麼不知不覺浪費過去了。後續又上了一週課,大約到10月過半,顧轍那邊的推進總算有新的眉目。
首先,童雙慶試圖加塞剽竊顧轍的那個實用新型,總算是被國知局駁回了。而顧轍自己那個申請,也在這半個月裡,得到了正式授權,所以他後續的底氣就更足了。
另一方面,顧轍也正式起訴了對方,而且是把對方的行為作為職務行為起訴、試圖把對方的公司一起拉扯到案子裡。
雖然後續拖公司下水的勝訴希望很渺茫,但案子至少是立案立起來了,法院還在很短時間內給對方寄出了傳票和起訴狀副本。
當然,如果要走完司法程式,這才萬里長征第一步呢,一個官司拖一年半年都是正常的。
即使寄出了傳票,也不代表時間一到就會直接開庭,具體得看傳票上寫的“傳喚事由”。
有的是庭前調解,調解不成再審。或者調解不成、案情又複雜的,那就在審理之前安排證據交換。
顧轍這次遇到的就是這個情況,法院要求雙方都派人先到場調解,首次調解日期定在10月17日,一個星期四。
好在顧轍心裡有底,他覺得自己不會拖到正式開庭環節的,他絕對要在調解和證據交換的時候,就讓對方徹底服軟。
……
調解的前一天,週三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後,同寢室的三人就如往常一樣,招呼顧轍一起吃飯、回寢室。
但顧轍卻讓他們先走:“你們吃吧,我明天還有點事情要找導員請假。”
竺院課程太緊,大一私下翹課很容易惹麻煩。尤其顧轍是拿新生獎學金進校的,更是被很多眼睛盯著,他也要防止出了事兒被撤銷後續榮譽,所以一切按流程。
班長吳丹青最能來事,多關心了他一句:“顧哥,最近忙啥呢?看你老是晚上很晚回寢室,要不就神神秘秘寫東西。”
顧轍覺得這種公開資訊沒什麼好隱瞞的,反正導員知道後,同學們遲早也能打聽到:“我明天有個官司,要去市中院,所以請假。”
此言一出,吳丹青直接懵逼了,教室裡的空氣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靜下來了?”幾個埋頭趕作業的傢伙,還沒搞清楚情況。
顧轍拍拍吳丹青肩膀:“行了,別一驚一乍了,低調低調。”
吳丹青差點閃了舌頭:“那個……你是原告吧?總不可能是你被人告了吧?我們能請假旁聽麼?我還沒見過身邊熟人打官司的。”
顧轍無奈:“放心,我當然是原告,可這次不是庭審是調解,審理才是必須公開,這次調解,對方當事人要求不予公開。”
“這樣啊,真可惜,本來還想開開眼。”吳丹青失望地說。
顧轍也不理會這些人的竊竊私語,離開教室後直奔輔導員郭老師的辦公室,背後留下一串關於他的傳說。
(注:調解也是可以旁聽的,但當事人要求不予公開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