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的情緒都有點低沉。
“林哥,如果換做是你,會怎麼做?”喬欣小聲問道。
“可能會和他一樣吧。”林逸說道:
“SMA不像是絕症,只能等死,但還有那麼一點希望,卻不是誰能抓住的。”
林逸深深的嘆了口氣,在孩子的面前,男人的膝蓋和尊嚴,真的不算什麼。
“說的也是。”喬欣低落道:“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確實太不公平,否則就不會說生活不易了。”
三人回到了科室,林逸的電話又響了,還是孫大偉打來的。
“怎麼了?”
“剛才孩子的父親找到我了,他想把家裡的房子和地都賣了,打一針諾西那生鈉。”
“一針沒用的,你沒和他講清楚嗎?”
“已經講了,他說想爭取一下,治到什麼程度就算什麼程度。”孫大偉艱難的說道:
“還想讓我聯絡,哪裡能賣腎,想救他的兒子。”
“這不胡鬧呢麼!”林逸拍桌道:“不能答應他們!”
“我已經拒絕他了。”孫大偉說道:
“但我看他的架勢,是真的想打一針,如果真要這麼幹,可能就得涉及手術方面的事情了。”
“行,我跟李主任商量下這事。”
“商量完告訴我結果。”
“好。”
掛了電話,林逸看著李楚晗,說:
“孩子的父親說了,想打一針諾西那生鈉,問咱們這邊,能不能安排手術。”
“咱們的建議都是參考,最終還得按照家屬的意願來。”李楚晗說道:
“實在不行,我去跟苗院長申請一下,看能不能減點醫藥費。”
林逸一直覺得,在這件事上,李楚晗的立場是冷漠的。
她沒有結婚生孩子的打算,就不能理解當事人的痛苦。
但自己似乎想錯了,她的心,依然是暖的。
因為她曾經,也曾被這樣不遺餘力的愛過。
“李主任,要不咱們組織個捐款吧,雖然籌不夠,但能幫一點就是一點吧。”
“募捐的事,還得看院方的意思,如果由咱們發起,就好像道德綁架一樣。”李楚晗說道:
“但咱們可以拿個人名義,主動捐一點,不要管別人。”
“知道了。”
兩人說完,都把目光落到了林逸的身上,想聽聽他的意見。
“欣欣,下午你和兒科那邊接洽一下,給孩子安排轉科室,弄到咱們心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