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又不是我老公,你管我去哪兒。”來者正是賀丹秋,她雙手抱胸,臉色嫵媚地看了幾人一眼,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又將目光放在邋遢男子身上,笑著說道:“小夥子,剛才我都看見了,你很有能耐嘛。”
邋遢男子打了個顫,心中默唸了一句“非禮勿視”後,便轉過了頭去。
徐清風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身材誘人,容貌絕美的女人,嘿嘿笑道:“哪來的美嬌娘,跟我哥們認識啊?”
“你哥們?”賀丹秋看向唐玄:“他是你哥們?”
徐清風大大咧咧道:“可不是嘛,這位美女姐姐,不知今年芳齡幾何?我徐清風今年十八,還沒娶妻,今日一見,委實覺得姐姐你勝過謫仙,壓過西施,要不要考慮一下?”
賀丹秋捂嘴輕笑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唐玄便冷冰冰道:“行了,別廢話了,先出去再說。”
賀丹秋朝著徐清風聳了聳肩膀,一副你看,我家男人不讓我多說話的樣子。
這讓徐清風不免對唐玄露出了嫉妒神色,對唐玄豎起大拇指:“哥,你真是我親哥,師父總跟我說,這世上男人的夢想就是三妻四妾,幾百年都沒變化,沒想到……”
唐玄不去理會,抬手擎東丞的屍體提了起來,然後走到正一老道長的屍體旁邊,看了他一眼,也將其提了起來。
全真老道長忙聲道:“小友,我來吧。”
唐玄搖頭道:“不必了,道長,你先跟我出去,我帶你去醫院療傷,強行召雷帶來的後果,我會補償。”
歸根結底,這次襲殺,兩位道長才是關鍵因素,一個付出了自己的性命,就為將那張雷法符篆貼在擎東丞身上,一個哪怕強行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也要召雷而來。
這樣的人,理應得到唐玄的尊重。
全真老道長呵呵一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唇乾澀道:“我們修道之人,天下太平時深居簡出,天下不太平了挺身而出,是千百年來的道義,本就天經地義,無需小友補償了。”
唐玄輕聲道:“起碼要把這隻手,還給道長。”
全真老道長笑了笑,也沒說話。
他不指望自己那隻焦了的手臂能夠回來,也不相信這世上有誰能回妙手回春,保住這條命其實已經是萬幸了。
“你們先出去,我還有點事,咱們鎮裡匯合,到時候還有一點事情跟你們聊聊。”
邋遢男子並沒有一同前行,而是笑著對眾人擺了擺手,便神色嚴肅,朝著山巔走去。
眾人自然沒有理會他要幹什麼。
誰都沒能發現的是,當唐玄走下山的那一刻,位於龍口瀑和山嶽廟之間的裂縫中,那一張散發著微弱金光的符篆,竟是隨風搖曳,遠遠跟在了唐玄身後,化為一道無形的光芒,鑽進了他的袖子裡。
十萬大山前,察覺到那張金色符篆最終鑽進唐玄的衣袖之中,騎著青牛緩緩散步的老人一頓,隨後拿出手指點了幾下,像是在占卜著什麼。
很快。
一無所獲。
光腳老道士痴痴望著面前的山水畫,嘴裡喃喃自語:“天下流水,皆我持字而定,為何此人,偏偏淪不得棋子?難不成是因為那枚玉璽?可你嬴政說到底也只是想找個替身還陽罷了,哪來這麼好的運氣,能選一個連天機都窺探不得的人?”
“除非……”
“他不是這片界域的人?”
光腳老道士很快便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在這片彌留之地待了將近千年的時光,天底下什麼奇事沒見過,若這小子真不是這片界域的人,他沒理由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