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一聽,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孩子當時就飄了,嘚瑟地又想上天。
“我燕小將軍出手,肯定一擊必中!娘是靠不住的,我才是家裡頂樑柱,以後你們就仰仗我吧!”
章碧螺白了熊孩子一眼,說他胖他就喘,搞這麼浮誇跟誰學的?
二寶抬起頭,氣鼓鼓說道:“我也五歲,我也能送信,怎麼不叫我去?”
哦豁,我崽兒都是初生牛犢,啥都不怕呀。
作為崽崽的孃親,的確不能厚此薄彼。章碧螺趕緊哄:“在家看著弟弟,這可是頂頂重要的任務。以行軍打仗為例,我和大寶是英勇殺敵的,二寶就是觀敵瞭陣的。”
二寶咬了咬嘴唇,並沒得到安慰,“可你們今早瞞著我。”
這孩子挺較真啊!
顧念著孩子的自尊心,“怕你不小心說漏”這種話是不能講的,章碧螺想了想,道:“今早我太緊張,大寶也光想著任務,沒顧得上跟你知會,以後我倆注意哈。這次決定帶大寶,是按照你們年齡順序排的,下次就會輪到二寶呢。”
章碧螺拿起梳子,給小二寶重新梳了雙髻,又道:“留在家裡壓陣的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堅強後盾,是主心骨!”
這麼一忽悠,二寶舒坦了。大寶卻不是個心思,“你這麼一講,我覺得送個信也沒啥大不了的。”
章碧螺笑眯眯地擼了擼大寶的腦袋,“論功行賞的話,軍功章有我和大寶一半,也有二寶和小寶一半,人人有份。”
兩個崽崽總算不攀比了,章碧螺站起身,“餅子都吃完了吧,大寶二寶去消消食兒,把院子掃掃。”
大寶氣道:“說要送我去蒙館,還說讓我練功夫,就這?你個騙子!”
二寶沒生氣,抬起頭問:“掃完還幹啥?”
“回來睡午覺,你們正是長個的時候,睡得多才能長得高。”
二寶放心了,“哥,只是掃院子。她讓咱們消完食再睡,要不就成小豬了。”
倆孩子一起去院裡打掃,章碧螺把小寶放在凳子上,開始收拾灶間。娘幾個各忙各的,隔壁突然傳來喧鬧聲。
章碧螺家左邊住著李芸娘,右邊的人家兩個月前搬走,房子一直空著,看來有人入住了。
她到門口瞧了瞧,新鄰居的車馬從院門一直排到巷子口,擠擠挨挨堵得水洩不通。
章碧螺心道:真夠闊綽,那車上搬下來的都不是凡品,隨便一件傢俱都能買下整個院子。誰這麼腦抽,吃穿用度如此講究,卻跑來住只值二十兩的小院?
這不有病嗎?
她正想著,馬車的車簾一挑,下來一位公子。穿一身翠濤色錦袍,身如修竹,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顧盼流連,手中拿著褶扇,端得是貴氣風流。
章碧螺皺眉:這人非富即貴,為啥要住青柳巷?他不是神經病就是缺心眼,或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公子看見章碧螺,略略點了點頭。章碧螺尋思著,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便福了福,算是打過招呼。
沒想到那人大步走過來,拱了拱手道:“這位娘子,在下姓唐名晏,今日剛買下您旁邊的院子。以後比鄰而居,還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