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非一路跑出將軍府,跑到鬧市才放慢了腳步。
有幾個月都沒回京城了,他如今看京城的景色已然有點陌生。
他一路走走停停的到了自己經常請人吃飯的酒樓,想了想,進去點了一壺酒。
陳知非坐在角落一口一口的小酌,他旁邊一桌是四個書生,幾人的談話時不時傳入他耳朵裡。
“如今這八皇子風頭正盛,太子又被禁足,我看怕是要變天了。”
陳知非自顧自喝著酒,等一壺酒下肚,他站起身,拿起身旁的刀走到旁邊那桌,將刀往桌上一拍,惡狠狠的指著幾人說:“太子只要還在位一天,八皇子就只是個皇子,再瞎說我,我打爛你們的嘴!”
幾人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聞到他滿身的酒氣以為是個醉鬼,怕他發酒瘋傷人,不敢與他爭辯,紛紛散去。
陳知非拿回刀抱在懷裡,頭昏昏沉沉的回到了太子府,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了床上,手摸到身旁渾身冰涼的人,下意識轉身將人抱在懷裡要給他暖身子,然後就保持這姿勢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知非被人喊醒。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太子妃靠在門口,一臉戲謔的看著他說:“喲,抱著老婆睡覺呢?”
陳知非放開懷裡的人,坐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的頭,沙啞著嗓子問:“太子妃,你來有什麼事麼?”
太子妃收斂了笑容說:“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一聲,冰蟬蟬蛻到了,送到鬼醫那邊了。”
陳知非一聽立馬清醒了過來,連忙起身說:“我這就去鬼醫那邊。”
他到鬼醫那的時候,鬼醫已經將蟬蛻取下一部分開始磨成粉末,他口鼻處捂著厚厚的棉布,見陳知非要進屋子,趕緊阻止道:“別進來,你沒做防護,小心吸入粉末中毒。”
陳知非連忙收回踏入房間的一隻腳,站在門外著急的問:“怎麼樣,有結果了麼?”
鬼醫對他翻了個白眼說:“我剛收到能有什麼結果,投胎都沒這麼急的。”
陳知非也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但他實在等不住,就坐在鬼醫房門口看著他仔仔細細將手底的蟬蛻磨成粉末,然後倒進一個瓷瓶裡。
倒完後,他將磨粉用的研缽用火燒了一遍,將裡面沾著的粉末都燒成黑炭,又將身上的外衣脫了燒點,這才鬆了口氣去洗手後將臉上的棉布取下。
陳知非見狀連忙著急的問:“我能進來了麼?”
鬼醫點了點頭,陳知非這才走了進去。
鬼醫走到書案前,拿起紙筆寫下了滿滿一頁紙的東西,吹幹後遞給陳知非說:“我需要這些東西,你去給我找來。”
陳知非接過一看,上面全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豬的胎盤,蜘蛛的腦袋,河豚的毒腺,蛤蟆的皮。
陳知非臉色古怪的問:“你這是做解藥還是毒藥?”
鬼醫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製做毒藥啊!”
陳知非看著他,等著他解釋,鬼醫卻十分不耐煩的說:“看我幹什麼,趕緊去準備,還想不想救人了!”
陳知非心裡充滿疑惑,但鬼醫顯然不打算給他解釋,他只能聽先從吩咐去準備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