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直人悶聲道:“項鍊裡的那個知道,手鍊裡的那個不知道,鞋跟裡的那個也不知道。”他為了給星野菜菜那倔驢裝上定位器也是花了好大力氣的。先弄個主動型的給她,降低她的警惕心——她自以為要不要吉原直人知道她的位置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從此再無防備。
再弄個被動型的夾在送給美樹和彌生的禮物裡給她,讓她一無所覺的接受,最後再偷著給她所有鞋跟裡都裝一個……就差麻翻了她給她皮下也植一個了,真是用心良苦。
“你這樣侵犯了她的隱私權!”西九條琉璃皺眉說道,這樣她覺得不合適。
吉原直人狡辯道:“現在不是用上了嗎?”
西九條琉璃冷冷看著他沒說話,片刻後吉原直人投降道:“我有照顧她的責任,我必須掌握她的位置,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又不能整天跟在她身邊!”
西九條琉璃看了吉原直人一會兒,默默放棄了追究——這種行為很缺德,但她本身也是見過無數次父親在女兒出事後才趴在那裡痛哭流涕的。
那有用嗎?沒用!
這麼對比一下,她覺得吉原直人至少比那些父親強一些,雖然很不尊重孩子的權利,而且涉嫌違法,但可以理解。
她換了話題,問道:“和我說說詳細情況,知道她是被什麼人帶走的嗎?”
吉原直人搖頭道:“這些你不用管,你不是以警察身份來的,是以我和星野朋友的身份來的!”
西九條琉璃認真研究著他的表情,知道里面一定有問題,心中揣測著種種可能。
吉原直人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無奈道:“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細說,肯定給你個交待,放心吧!”不行就跑路吧,不信她能追到華夏去問。
西九條琉璃這才移開了目光,找人確實是第一位的!
吉原直人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走吧,我們沿著航線做‘S’型運動,爭取早點尋找到訊號!”
西九條琉璃緊緊跟著他——不跟緊了不行,這男人隨時有可能將她丟下一個人跑路,缺道到家的玩意兒。兩個人重新上了飛機,又搜了大半夜,還是沒找到!
吉原直人要罵娘了,這航線在海圖上是一條線,真到了大海里就是一個面了。
大海撈針很難很難,但大海里找船也沒容易多少!
半夜下來,雖然吉原直人和西九條琉璃兩個人輪流駕駛飛機,但還是都很疲倦,再次找了個公海機場,但機場不同意他們降落,給他們又指了一個偏離航線的機場,他們也沒辦法,又不敢等燃料全用完了,只能改道去休息。
吉原直人服了,難怪這麼多人愛修機場,原來這一行特賺錢特舒服,不但客人上門後伸著脖子挨宰連還嘴都不敢,還可以隨便拒客沒人管。
好不容易又落了地,他們吃著速食品,西九條琉璃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問道:“星野醬在你熟人手中?”大半夜的時間,她又觀察出一些新情況。
吉原直人低頭猛嚼,說道:“不是。”
西九條琉璃捧著熱乎乎的罐頭若有所思:“你急是急,但不是焦急。你知道星野醬短時間內不會出事,她身邊的人暫時不會傷害她……她在伊藤大正手上,對不對!”
吉原直人無奈道:“你都坐上冷板凳了,還關心那案子幹什麼,那是別人的事了,和你沒關係!這事和伊藤大正無關!”
“那和誰有關?”
吉原直人找不到人,心裡早就火了,又見她一直追問不休,這會兒再也忍讓不了了,抹了抹嘴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你動手。但如果你非要弄清楚怎麼回事……要麼你現在回去,要麼我把你揍進醫院,你挑吧!”
“你!”西九條琉璃劍眉揚起,如同利劍指天——除了這個男人,從沒有人敢對她這麼放肆過!
但吉原直人擺出了無賴嘴臉,她一時也沒好辦法。只要吉原直人願意付出代價,確實是可以把她送進醫院的,而且依他無恥的嘴臉,幹出來也不奇怪。
她忍了忍硬吞下了這口氣,將海圖拍在桌子上指著問道:“航線到這裡就沒有了,這是不是那些人的目的地?”
吉原直人掃了一眼那靠近南美海域的地方,點了點頭:“沒錯,過了那裡找到船也沒多少用了,咱們要加把勁!”他不知道上杉香到了這塊海域會怎麼辦,也許是直接下水,那他基本就抓瞎了。
他看了會兒海圖又看了看西九條琉璃,這才覺出她的可貴來——有她在,自己可是輕鬆了不少,不然一個人又搜尋海面又駕駛飛機,非得吐了血不可。
他連忙又奉上一個甜棗:“我剛才語氣不太好,你這次幫了我大忙了,真是感謝!你放心,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等回去了我幫你抓幾個人給你加些業績!”
西九條琉璃冷冷看了他一會兒,不置可否,當先站了起來說道:“走吧,繼續找!”
混蛋,早晚有和你算帳的一天!
他們又花了三天的時間搜尋,枯燥無聊之極,西九條琉璃都有些想放棄了,想勸她考慮一下別的方法,但吉原直人仍然堅持著,開著飛機在廣闊的太平洋上沿著航線反覆尋找。
終於蒼天不負有心人,在西九條琉璃忍著淚水觀察海面時,定位器突然有了反應。吉原直人將飛機降低了一些,掛到了巡航上,然後也摸起望遠鏡開始搜尋船隻尾跡。
海面反光嚴重,天空中找東西也不是那麼舒服的事。
片刻後他有了發現,一艘小型貨輪正在大洋上狂奔,速度驚人。他一擺舵靠了過去,定位器響得更急了。
吉原直人深吸了一口氣,很好,終於找到那倔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