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和彭明波已經被押在刑場上了。
刑場是一片開闊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他們兩個人被綁在兩根柱子上。
韋寶昨天沒有接著聽彭明波的庭審,有黎楠的前車可鑑,彭明波的庭審結果也相同,也是死刑!
雖然韋寶覺得這樣判罰有些過重,但他並沒有干預最終的審判結果。
林文彪見總裁到了,急忙上來迎接,他並不負責行刑,只是因為總裁回來看,所以提前來現場。
羅三愣子、範大腦袋和劉春石等人也在,他們也不是負責行刑的,都是因為和黎楠、彭明波相熟,來送他們最後一程,誰都沒有想到,這些人剛剛告別了吃不上飯的苦日子,馬上就又走上了死路,還死的這麼快。
“總裁。”
“總裁。”
幾個人也沒有顧忌吳三輔和吳雪霞在場,直接稱呼韋寶在韋家莊的‘官稱’。
總裁這種稱呼並不犯什麼忌諱,韋寶只是不太喜歡當著外人這麼叫,省得別人因為沒有聽過,他還要解釋一番。
今天他們這麼叫,顯然是覺得這個場合很正式,想以體制內的下屬對上司的角度對韋寶說話了。
韋寶點一下頭,沒有直接問,等他們開口。
羅三愣子、範大腦袋和劉春石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劉春石開口,三人中範大腦袋的口才最好,因為範曉琳的關係,算是韋寶的大舅哥,親緣關係也近,但範大腦袋覺得韋寶更信任羅三愣子和劉春石。
而羅三愣子是覺得自己說話不行,在總裁面前說話就犯怵,而且說的不周祥,沒有劉春石的表述能力強。
所以,有三個人同時參與的事情,一般都是劉春石對韋總裁說話。
“總裁,他們兩個人已經交代了藏髒銀的方法,沒有他們親自去,髒銀取不出來啊。”劉春石道,“是不是能向法庭再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根據這事,判的輕一些?雖然有點晚,但也算是悔悟了吧?”
韋寶有點無語,臨刑前悔悟,這種事情似乎聽的挺多的,但他自己本身在現代是社會底層渣渣,完全沒有公職經歷的人,其實也搞不清楚太多的司法程式。
“這事你們要跟法院商量啊,你們互相研究一下吧。”韋寶道。
“可是馬上要行刑了,這幫負責執行的法警不管這些。”羅三愣子道:“來了一個法官,他說他做不了主,要法院的幾個法官一起開會。”
韋寶點頭,暗忖時間是緊了一點,“他們都藏了多少銀子?”
“黎楠藏了200兩,彭明波藏了50兩。”範大腦袋道。
“告訴那個法官,以後碰到這種臨刑前有變故的情況,一律暫緩執行,一個人,死到臨頭願意恕罪,也依然要給機會!也不用開會討論了,根據這個情況,擇日再開一次庭,再請陪審團重新投票決定是死刑還是無期徒刑。”韋寶道。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聽總裁鬆口了,今天不殺黎楠和彭明波,均大喜,都鬆一口氣。
“總裁,他們兩個想見一見總裁,親口向總裁承認錯誤。”劉春石道。
韋寶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說不見了,有什麼好見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就該想到事發受懲罰的一天。不過韋寶覺得這麼做,似乎太不近人情,而且劉春石這麼老成穩重的人既然提出來了,多半他們都覺得自己應該見一見這兩個人,隧道:“準!”
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聞言,又是一喜,羅三愣子馬上讓身邊的隨扈去通知那個法官,將總裁的意思轉告,讓法警將人帶到總裁這裡來。
吳三輔和吳雪霞在一旁聽的也有些感觸,沒有想到韋寶會在行刑之前再生變故,居然不殺了?他們兩個從審案,到判案,到現在行刑,有太多覺得奇怪的地方,這韋家莊的規矩真多,很多規矩在他們看來是多此一舉,卻又不能說不合情合理。
先被帶過來的是黎楠,黎楠沒有想到還有機會跟總裁說話,這回沒有髒話了,過來就撲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道:“總裁,我不是人!”
在場的人見一個大漢跪著哭,都唏噓不已。
其實林文彪、羅三愣子、劉春石和範大腦袋等人很清楚,即便再判一次,全部是老百姓組成的陪審團,還是很有可能會判他們兩個人死刑的,只是拖一陣時間而已。
大部分老百姓會想當官,而當官的機會是不多的,這就無法避免,將公權都交給老百姓,其實整個法制會更加嚴苛。
“總裁,我不是人,不是人啊。我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自己找死,我被狗吃了良心,總裁給了我飯吃,給我管事的位置坐,我還嫉恨總裁沒有讓我和羅三愣子、範大腦袋平起平坐,待我不夠好,覺得自己是公子本甲的老鄰居,不該比他們差。”黎楠哭哭啼啼的自述。
韋寶微微嘆口氣,升米恩鬥米仇啊!人的劣根性。自己又何嘗不是時常這樣呢?沒有人對自己好的時候,盼著有人對自己好,能拉自己一把,但是過了身,又覺得沒有什麼,人家那都是順手的,甚至覺得人家本來可以幫他的更多。
“公子,我做那些個髒事的時候,不是沒有想到過今天這一步,我這是放著好日子不過,我自作自受啊!我以為公子會看在我是本甲的人,一點點小錢,會放我一馬的。嗚嗚……”黎楠說完,頭碰在地上,泣不成聲了。
“從昨天到現在,他有沒有吃過東西?”韋寶問法官。因為韋寶看見黎楠嘴巴都裂了,臉色蒼白,滿頭的虛汗,知道這是渴的,是餓的。
法官不清楚,問底下的法警。
負責看押黎楠和彭明波的法警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