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雅喜滋滋的嗯了一聲:“公子等會考好一點,聽說這一場要考好幾個時辰呢。”
韋寶笑了笑,隨著眾人一起入場。
進入考場之前有點像是機場過安檢,有十幾名衙役負責檢查考生,以防止攜帶作弊物品進入。
韋寶在長長的佇列中並不起眼,他身材適中,此時尚未完全開始發育,只有一米六左右,稍顯瘦弱,韋寶今天也特地穿著了一般學子的服侍,並未彰顯富貴。
輪到韋寶的時候,韋寶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和身上的衣物,統統被搜查一圈,甚至還讓他張口看。
“啊。”韋寶張大嘴巴,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
衙役搜查了韋寶的全身,最後拿起剛才覺得疑惑的韋寶的手機:“這東西真的是鎮紙?”
韋寶的手機是黑色的大國產手機。
這原本不是他的,是他從幾百部手機當中選出來的,因為他知道這一款的容量大,而且電池特別耐用,這兩點是他對手機最大的要求,因為他的手機主要就是為了用來作弊,方便查詢資訊的。
“不是鎮紙,官爺覺得是什麼?我花了上萬兩銀子買來的。”韋寶淡然一笑:“西洋柏麗玉!”
“柏麗玉是什麼?”衙役皺了皺眉頭,到處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還一直按動,只可惜韋寶關機了,他再怎麼按也按不出反應的。
那衙役看不出什麼端倪,拿給總負責考生入場的衙役頭目看。
“進去吧!”衙役頭目聽見衙役和韋寶的對話了,只拿過手機隨便看了一眼,板著臉,面無表情道。
韋寶嗯了一聲,見對方態度不好,拿回自己的手機,也不多謝,徑直入內。與他預想的一樣,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人能識破他的手機,想帶著就帶著,完全沒有壓力。
和韋寶之前想的不一樣,進入之後,座次是隨機亂點的,有幾名本府提學官監考,他們在核對了考生的身份資訊之後,隨口指定讓考生上哪兒去坐,考生便上哪兒去坐,沒有什麼規律。
不過,東一個西邊一個的,也在最大程度上減小了有可能是認識的兩個人坐在一起的可能性。
韋寶根本就沒有指望過抄襲旁人的,一看桌子之間有間隔,就更不存在這種指望了。
若是現代以選擇填空這種為主要算分題型的測試,抄一抄別人的,還說的過去,古代科舉都是文字類,誰有那個眼神,一個字一個字的偷看啊?而且就算有那個眼神,看一句完整的話,怕至少要好幾秒鐘,監考的人除非是瞎子,否則不可能視而不見。
童子試比較低等,要是考秀才的時候,知府祖光耀都會親自到場,童子試只有一個正規提學主持,其他幾個提學都是副職,或者是臨時從衙門中別的部門抽調來監考的。
大明考試都是這種半公開的形式,不單單是衙門重視,老百姓們也很重視,四周都是人,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稍微有點異常,外面的人也能發現端倪。
韋寶有點發憷,不知道能否作弊成功?
他已經將手機調成最低光線的暗度了,除非站在他身邊盯著他考試,否則發現不了手機能亮光這件事的。
但是一直盯著手機,還有檢索,翻找資料,手還會有滑動的動作,而且,查的次數多了,抄襲的時間長了,等下入神忘記了,人家到了跟前都不知道,不是露餡了?
韋寶感覺挺緊張的,再看考場內的大部分考生,多半人的臉上也都是緊張神色,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和入場的時候,不少人還是輕鬆的談笑風生呢,但是進入這考場,難免給人壓力。
提學宣佈了規則之後,又說了幾句勉勵一眾考生的話,然後全體點名,再驗明一次正身,然後才開始分發試卷,開始考試。
韋寶暗忖,完全不存在幫人代考的可能性啊,大明的科考還是真正規!
韋寶將筆墨紙硯都擺放好,開啟試卷,淡黃色的試卷讓他感覺此時比原來自己在現代參加高考還緊張?
真正困住自己的,並不是目標本身,而是對恐懼的想象。
大多數人對自己、對成敗擔憂得太多,思考得太多。
把每件事情當成你這輩子還要做100次的事情,乏味的人類社會很少有一錘子買賣。
韋寶並不太喜歡心理學的東西,因為它總叫人跟情緒戰鬥,跟情緒打轉。這是一場必敗無疑的戰爭,你以為你戰勝了的情緒,其實不過是被你掩藏起來,推遲爆發而已,這樣的危害反而更大。
韋寶在打坐之後,更推崇的是一種“無我”的狀態,把自己的情緒空掉,把自己對事情的執著、成敗的執著空掉,完完全全地融入事情中,去研究,去變成你要完成的這件事情,去做到你的脈絡就是這個事情的脈絡,你的呼吸就是這個事情的節奏。
看完一遍題目,韋寶對這個試卷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發現廖夫子出的‘考霸’當中,有很多題目是跟今天的題目類似的習題,欣喜一下之後,然後閉上眼睛,等待了一兩分鐘,稍微平復心情。
其他的考生們則已經開始緊張的奮筆疾書了,不管學業好的人學子還是學業差的學子,剛剛拿到試卷,總有能動筆的題目。完全無法動筆的人,也不會來到這個考場。
在圍欄外觀看的吳雪霞,注意力一直在韋寶的身上,見韋寶閉著眼睛半天不動筆,暗暗好笑,心說這下不裝了吧?在書院的時候,你對著書本都半天找不到答案,現在正式考試了,看你還怎麼考?
正式考卷三張,還有三張空白的草稿紙是備用的,總共六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