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皓,我有數。”
“嘁。”百川行嗤笑一聲,“行了,弟弟,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兒,不對,應該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可以說是,什麼鍋配什麼蓋,般配。”
解安走到百川行辦公桌前,揪下一朵還在滴水的玫瑰花直接塞進了百川行的嘴裡,“百總,玫瑰花治嘴臭,單吃效果更好。”
“呸呸呸!解安!”
解安沒理會他,坐回到沙發上,“好了,你已經遲到很久了,抓緊時間聊正事兒,我一會兒還要去處理一下我的女朋友。”
“這麼急啊?”
解安:“急啊,沈藺冬長得那麼好看,萬一不選我當情人了怎麼辦?”
百川行被解安這模樣惡寒得不行,剛剛還歡脫的百川皓此刻徹底沉默了下來。
三人都不是傻人,百川行叫解安回來本就是來幫忙的,他心中早就有所合計,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敲定了方案,解安點開手機螢幕,時間過得還真快,馬上就要到他跟他女朋友約的時間了。
“我會按照你說的情況再出一版方案,到時候我去跟程少嶼談,你注意一下別的情況。”
“嗯。”
解安匆匆離開,百川行慢悠悠地搖著身下的老闆椅,看著蔫不出聲的百川皓,心下有了計較,“皓子,你過來。”
“哥,怎麼了?”百川皓走到百川行面前,不明所以。
下一秒,百川行一巴掌打在百川皓臉上,百川皓沒有防備被打得頭一偏,百川行臉上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神情,彷彿這巴掌不是他打得一般,“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我不知道。”
“我慣著你,因為我是你哥,但更多的時候,我是百家的繼承人,而你,即是百家的繼承人,也是我的繼承人。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喜歡解安,百川皓,你的喜歡,我只能縱容到今天了。”
“哥。”百川皓抬起頭,眸中有閃爍的淚光,他還想說什麼,被百川行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便再也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了。”
“最好是,你以為我剛剛那一串話是給誰說的?給解安嗎?他跟你差不多大,可是他跟你不一樣,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十年前那件事情,換個別人來,我都不會那麼設計,因為我知道他們做不到,只有他,夠狠心,也夠有情。”
重話說得差不多了,百川行周身的壓迫氣質一散,又恢複了平常好好兄長的姿態,他起身揉了揉百川皓的腦袋,“弟弟,那件事情我做錯了,所以我對解安有愧,你不能讓哥哥難做,也讓他難做,對嗎?”
百川皓抿緊了嘴唇,將漫出的苦澀又咽了回去,“我明白了,哥,我不會再想那些我不該想的事情了。”
離開的解安不知道因為自己,百家兄弟倆又開始一遭話療,但他此刻也不算輕松,他站在街口,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作何感想。
孩子被沈藺冬抱在懷裡,她揪著沈藺冬被發膠打好的頭發絲不肯鬆手,一旁的女人手足無措。
但解安眼中只有沈藺冬。
這場景,他好似又回到了第二次見面的集市,他也是抱著孩子。
多巧啊,他們的重逢與初見別無二致,這誰能不說一句天作之合啊。
想到這裡,解安的步子都快了些。
他要快點走到沈藺冬面前,再快點。
他怕慢了就抓不住重逢時心動跳躍的尾巴,也窺探不到初見時那隱秘的惡劣,他快要想起來了,十八歲的沈鳩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