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結束這麼晚?餓了吧。”鄭淮明走上前,伸手去接她的包,“有些涼了,我再去熱一下。”
方宜繞開他的手,將包掛在了衣架上。
難道他沒看見那條朋友圈嗎?
“我吃過了,許醫生推薦了一家餐廳。”她故意將許醫生三個字咬得清晰,隨意地揉了揉脖子,“還挺不錯的,比德悅好吃。”
餘光中,鄭淮明面色卻是不改,沒有想象中的震驚或不滿。
“不是說回家吃嗎?”他只溫聲問。
男人的反應太過平淡,方宜覺得有點自討沒趣,頓時失去了對話的興趣。
“你說的,我又沒答應。”她脫去大衣,露出那件漂亮的藕粉色針織衫,抬步朝臥室走去,“我先睡了。”
“方宜。”身後傳來他略帶急切的聲音,一隻冰涼的手抓上方宜的小臂,將她輕輕拉住,語氣中難掩懇求,“我有話想和你說……”
鄭淮明手上用了一點力氣,她一時沒能掙脫,被迫轉過身直視他。
今夜,不同於平日板正沉穩的正裝,鄭淮明少見地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連帽衫,襯得氣質愈發清朗、輕盈,如果忽視那過分慘白的臉色,倒有些像他大學時的模樣。
記憶裡少年的意氣風發、溫柔爽朗,將她從深淵中拉出來,給予無數甜蜜和幸福。
淡淡的酒意還沒完全消散,方宜抬眼看著,頓時有些恍惚。
鄭淮明感到手中扭動的力量變輕,以為她願意停留,如釋重負道:“喝了酒直接睡覺,明早會不舒服的,排骨湯還熱著,你先……”
話音未落,女孩纖細的指尖忽然抬起,觸上他的唇角。
另一隻手按在他胸口輕輕往後推去,鄭淮明本就是勉強站立,後退半步,失重地跌進了沙發裡。
方宜膝蓋落在鄭淮明腰旁,順著跪坐下來,前傾身子,直直地注視著他的眉眼。
明明想要借晚餐躲開他,偏偏飯桌上許循遠那相似的輪廓,讓她一次又一次出神。
近在咫尺,酒氣隨著鼻息噴灑,方宜的動作刻意放慢,指尖一寸、一寸地劃過男人的面板,從深邃的眉骨,到高挺的鼻樑,再到臉側……
她指腹是溫暖幹燥的,輕易感覺到他臉上異常的一層潮冷。
“方宜……”
鄭淮明不知她要做什麼,難耐地吐息了幾下,再也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腕阻止。
方宜眸中盈滿冷冷的水光,似乎帶著一絲留戀:“大學的時候,很多女生都喜歡你這張臉。”
他薄唇微張,艱難道:
“方宜,我真的有話想……想和你說……”
“你知道嗎?許循遠和你長得很像。”方宜不搭理他,自顧自說下去,“不過和他說話,比你輕松多了。”
鄭淮明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驟然褪盡,眼中劃過一抹壓抑的痛楚。
微醺的醉意縈繞,方宜滿意地垂眸,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他衛衣上腹處的褶皺上。
進門時,男人搖晃的身形就讓人難以忽略,可他非要裝作一副好端端的樣子。她伸手摸上去,隔著一層衣料,依舊能感覺到那凹進去的地方,果然有一團冷硬在劇烈地痙攣。
“疼嗎?”
“不礙事……”鄭淮明的大手覆上她的,本能地粉飾,略微挺直了腰身。
方宜沉默,摸索到那最猛烈的一處,猛地用指骨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