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提醒他卻一點回應都沒有,白惠蘭不由有些著急。
她來到了顧憶的身邊,將他的畫筆拿了過來,“媽媽讓你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和妹妹的未來考慮。要是讓顧書卿成為CEO,你和妹妹還能拿到什麼?
小時候,我帶著你們住在平民窟,日子過的這麼苦。難道你還想過那種日子?如果不想的話,你就要對這件事上心一點。”
纖長墨黑的睫毛微微垂下,微長的碎髮遮住了顧憶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瘦削的下巴,和殷紅譏諷的唇。
“是我不想?還是你不想?”
他將畫筆奪了回來,伸手指向門口,“出去。”
“顧憶……”
“我讓你出去,同樣一句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顧憶的視線重新回到畫上,冰冷的聲線沒有絲毫起伏。
“顧憶!”白惠蘭的聲音突然拔高,“你為什麼非要這樣?一次都不能聽我的,這樣還讓我們怎麼在顧家過下去!
現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你還是就知道畫畫,就知道去什麼聖馬丁學院。你畫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哪裡能比得上顧家的家產!”
砰的一聲。
白惠蘭激動之下,推倒了顧憶的那幅畫。
“你幹什麼?”
顧憶站了起來,一把將白惠蘭推開,把自己的畫先撿了起來。
看到上面沾上的雜亂顏料,顧憶的臉色變得格外陰沉。
他眼簾微抬,轉眸看向激動的白惠蘭,一字一頓地問道,“你以前不是隻想進入顧家麼?只要嫁給顧松和,你可以什麼都不要。
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幫你進來了,你怎麼就不知道滿足?我是你的兒子,還是你爭奪家產的工具?”
“什麼都不要?難道都給顧書卿?”
白惠蘭不甘心地說,”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要放棄?你也是顧松和的兒子,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
顧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漆黑晦暗的眼眸中,暗潮翻湧,幽冷的視線帶著刺骨的寒意。
隱約的,還有淡淡的血腥感。
白惠蘭對上他的視線,莫名心中一緊,有一種和發狂的野獸對視的感覺,讓她忍不住頭皮發麻。
想到顧憶的躁鬱症,她才稍微冷靜了一點。
“顧憶,就當媽媽求求你,你對這件事上點心行不行?”
白惠蘭的雙手絞在一起,有些乞求地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