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紅了臉,道,“荷花謝謝小姐厚愛,不過,荷花還想留在小姐身邊伺候著。”
林小寧笑了,“當然,你才多大啊,我是說將來,現在我還不捨得讓你走呢,說起來,你還是真正被調教過的,平日生活起居,你比起梅子可要做得好多了。”
“荷花愚笨,不敢與梅子姐相比,梅子姐福厚跟了小姐又學了醫術,荷花如今也有這福氣跟著小姐,荷花只想好好伺候小姐。”
“行,等有一天你伺候得膩了,我就放你走,嫁什麼人,你自己挑,挑箇中意的,合心的,我再敲鑼打鼓給你送嫁……”
荷花被林小寧這一句話說得臉上浮起神思,彷彿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天。
休整一夜,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一行人就開路了。這是林小寧被劫持的第七天。
車廂裡鋪著新置辦的褥子,還有一大包乾淨新衣,一大包吃食,刺客們也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反正刺客花的都是從周少爺那得來的銀子。
這些天,除了昨日在客棧住著吃現成的,一直是荷花與福生伺候自家主子與刺客共八個人的飯食。這還是不加上荷花自己與福生二人的。
本來一路上借宿的人家收了銀子也是極願意做飯食給客人,可荷花不讓,非得自己親自做,說小姐吃不得那樣的粗糙飯食,得做得精細些。調味品什麼的,在刺客同意烤肉的第二天就置辦了一些,荷花親自下廚做的飯菜,福生打下手,一個刺客在一邊監視著。加上這些調味,飯菜的確是可口許多。刺客們吃得呼呼冒汗,口中不言,卻是在之後都預設了,更是又置辦了更多的調味品,還買了一些肉乾什麼的,甚至還買了一口鍋,以便於中午時煮湯。
刺客們天天有肉吃,有湯喝,有茶品,本來一路上對他們也相對和言悅色了,借宿時刺客說是因老家太爺爺過世了,護送小姐與大少爺回老家辦喪,根本沒人懷疑。因為看著就像。
一切都順利得很,從來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只是昨天,那丫頭就中了邪。
不管怎麼說,昨天只是個意外,那個手被包紮著的刺客一臉花樣晦氣,滿是血印子。他哪知道這腦子有毛病的瘋丫頭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何物,其實自打被劫起,就沒見這丫頭害怕過,倒是那周少爺與福生,又拍馬屁又討好,俯低做小人態讓人心中舒服些。
一路上,刺客再也沒有與周少爺和福生調笑過。行車急得很,也不停車做飯食了,只吃乾糧,顛簸得林小寧一行人全身快散架了。
晚上,他們停留在一座山下的道觀中,很小的一個觀,只有一個老道人和一個小道士。老道說老也不算老,看起來應該比林老爺子還要年輕一些。看起來道骨仙風,老道士很有仙氣的對一眾人等行了個拱手禮,眼底閃過精光。
小道士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黑黑的,有些瘦,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嘴唇稍發白,二隻眼睛倒是很大很靈,在小黑臉上卻是襯著有可笑,還顯得有些微微的傻。但小道士顯然不是傻的,看到一行人,忙上前來招呼。說道溜得很,一張嘴就知道是個心眼通透的。
按照一直以來的護送少爺與小姐回老家奔喪的說法,給了老道人供奉的銀兩。小道士給他們安排了僅有的三間空屋,讓了林小寧一行人進去休整。
末了小道士還不肯走,站在門口,口中麻利地說道:“居士姐姐有什麼需求只管吩咐,喚我十方就好。”大眼睛略有些痴傻的盯著林小寧,林小寧知道那是想要打賞,可她身上沒有銀兩,便示意荷花,荷花從隨身的小荷包裡掏了好久,才掏出一小粒碎銀,那是荷花的自己攢的吧,沒被刺客搜去。
小十方雙手接過荷花遞去的碎銀,高興得咧嘴笑,乾裂的唇笑得狠了,滲出了一絲絲血,便舔了舔,又給林小寧揖了一揖,口中歡快地說道:謝居士姐姐打賞,謝居士姐姐打賞。
荷花安頓好林小寧後,又恢復了以往的作派,就與福生去做飯燒水。仍是有一個刺客跟隨在一邊,盯著他們兩人不出什麼“妖蛾子”。
道觀裡的廚房很大,小十方得了打賞便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荷花後面說是幫著荷花打打下手,又說是師父交待的。
廚房的水缸水有些微渾,十方的小黑臉上滿是歉意道:“居士姐姐,前日下了雨,山下流下的泉水便有些渾,還帶了股子泥腥味,燒開了,不會壞肚子的,平日裡這山上的泉水可是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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