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影啊,老將軍那兒還好吧?”
鎮國將軍這一勝仗打得興奮,可到底年歲大了些,勝仗之後的精神有些不太好,寧王與銀影一直都哄著他休息,老將軍也怪,從不肯認老的,這陣子卻老是愛睡,中午才吃飽喝足就睡了去。
“好著呢,睡得呼呼的,香著呢,我說爺,老將軍年歲不小了,不如讓他回京吧,”
“我也想,可倒是他肯才行,這話你去說說看,肯定回你一大巴掌。”
銀影低聲笑:“爺,老將軍敢回您一大巴掌嗎?”
寧王愣了愣,想到疫情之時,老將軍背後偷襲的那一手刀,卻沒成功,老將軍老了,心中竟酸了一下:“老將軍一生戎馬,豈肯在京城貪圖安逸,萬不能再他面前提回京之事,等這一仗打完,一起回。”
門口又有人來報:那夫子轟不走,說是帶了一罈子好酒,想請收回名朝失地的將軍喝。
銀影嗤笑一聲:“此人若是奸細,這伎倆也太拙劣,若不是奸細,這謝意可不敢領,西南之地巫蠱之術盛行,入口之物豈能亂喝。”
兵士不敢作聲。
“關了吧,回頭查查。”銀影說道。
兵士領命下去了。
寧王笑了:“銀影,自那回你中巫蠱之術後,可是十年怕井繩啊。”
“爺,別提了,再提,銀影要謝罪自盡於您面前了,我還想跟著爺一直打下去呢,打回西南之地,再打回夏國。”
入夜後,城主府外一陣鬧鬨,隨後傳來女子哭叫,聲音又高又尖,淒厲無比,像是劃破夜空一般驚心,拉扯人的耳膜。
寧王皺眉:“怎麼回事,哪家女子來這哭鬧,去管管。”
外面的兵士去了。
銀影也被哭聲驚醒,聽到外面兵士報:“影首領,一箇中年女子在外哭鬧,嗓門太是嚇人,又尖又厲,安國將軍說讓管管。可這女子轟也轟不走,愣是山野潑婦一般,又哭得太是悽慘,說是我們抓了她的兄長,她兄長報效朝堂多年,卻被當作奸細抓去,又說她兄長本就身體不適幾月,這一抓去也沒個回覆。如今她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她做鬼也日日哭訴……”
銀影怒道:“都聽到了,這嗓門,哪個聽不到。”
外面的那女子還在尖聲怒訴,:名朝號稱仁治天下,打回城池,讓了百姓們迴歸,兩大將軍卻睜眼瞎,竟然有兵欺百姓之事發生,活生生的睜眼瞎,還鎮國將軍,安國將軍,我呸,我一婦道人家,活到這般悽慘,什麼也不懼,只求老天開開眼,讓大家來看看這兩個瞎眼的將軍……
瘋婦,這般張狂的瘋婦!銀影怒了,向城主府外走去。
鎮國將軍與寧王也出了屋來。
銀影道:“老將軍,爺,你們回屋休息著吧,我去處理,不知道是哪個瘋婦在胡鬧。”
寧王道:“她說我們抓了她兄長當奸細?”
寧王與銀影對視著,同聲道:“那個夫子!”
“去,把那夫子帶過來,我與銀影去看看這婦人。”寧王道,“老將軍,您回去休息著吧,下午銀影把一個來送酒的夫子抓了,怕是這夫子家人來鬧事。”
鎮國將軍怒道:“若不是奸細,查清自會放,這幫子西南蠻民,個個野蠻不馴,這些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瘋婦滿口胡言亂語,氣煞老夫,把這瘋婦堵了口關兩天再放。”
老將軍最近不僅貪睡,脾氣也見長。
寧王與銀影對視苦笑。
“是,就去,老將軍回屋休息吧。”銀影答道。
城主府外,掛著兩串燈籠。明豔豔的光照著那瘋婦一頭亂髮,靠得近,聲音如針入耳,難忍得很。
銀影上前就點了啞穴,婦人聲音一頓,嘎然而止。
銀影鬆了一口氣,寧王則是下意識要去撫摸一下耳朵,手卻停在半空中。
那瘋婦,素面白淨,一臉哭痕,悲慼無比,被點了啞穴哭罵不得,卻是死死地盯著寧王與銀影這方向,眼睛有怒火噴出來,還有極度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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