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宅院的女人一天到晚身體不好,這樣吃法,又成天不出門,身體能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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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散了宴席,蘇老夫人關切道:“小寧兒肯定是累了,瞧這臉色難看的,快快帶她回院裡休息去,”對轉臉對蘇夫人道,“淑慧,你帶小寧兒去吧,叫那二個丫鬟多擺二個炭爐子在屋裡,天冷呢,還有小寧兒帶來的那個丫頭,怕小寧兒習慣她伺候了,就給安排在偏屋裡與小寧兒一起休息會兒吧,都累了,晚上等琦兒回來後,再行擺宴,琦兒一直唸叨著小寧兒呢。”
晚宴時,是在主廳裡擺的,張年也被邀請入席,蘇老爺坐在蘇老夫人的右側。一堆人,男男女女,好像還有蘇家兩個庶子都坐在席間,像餃子似的擺在桌子的一圈,規規矩矩地坐著,臉上是清一色的笑容,笑容像雕刻出來一般,全是一個樣樣,林小寧看得心中感嘆。
蘇老爺很顯年輕,臉上有著蘇大人的影子,俊朗風流。對林小寧相當客氣,不停地問著林老爺子,鄭老與方老他們,問了年紀又問身體健康,又問最近如何,林小寧禮貌地一一作答。蘇老爺又問了林家棟與付冠月,然後又問小香與小寶……
林小寧硬著頭皮應對著,初時還記得用敬語,最後竟變成像回答查戶口一般硬邦邦的,當她反應過來時,覺得自己相當失禮。看到梅子在她身邊立著,傻乎乎地也不知道提醒。林小寧在這個溫暖如春的正廳裡,汗溼了前胸與後背。不是害怕,是被規矩給折騰的。
最後蘇老爺又說起那罈子參酒,感嘆道:“真是沒想到我多年的病根,竟然一罈子酒就給喝好了。斷了根,這參真是好參啊,年份絕不低。”
蘇老夫人正色道:“可不是嗎。這回小寧兒來府上,可是送了一整枝人參喲,瞧那年份,至少是五百年,我收到庫裡去了,這可是能救命的。”
蘇老爺驚道:“五百年份的參!這市面上是有價難尋啊!林家對蘇家如此有心,先是送參酒。現又送參,這等情意,我蘇家必放心上啊!”
蘇老夫人點頭道:“林家出手不凡,小寧兒在我們府上,可絕不能怠慢了。好生伺候著。”
蘇老爺子對著林小寧一通客氣、道謝,林小寧坐如針氈。
蘇老夫人又道:“小寧兒與知府千金的過節之事,小寧兒說已平息了,但你還是把後面的麻煩給處理下吧,處理乾淨些。可不能讓小寧兒在蘇州地界上吃了虧。”
蘇老爺點頭道:“我明兒個就辦妥這事,娘你放心吧。”又對林小寧道,“林小姐放心吧,這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只管該幹什麼幹什麼。”
林小寧道:“聽說那蘇州知府的太太是京城王丞相的表妹,怕是有些麻煩。蘇老爺有心了,這事還是我們自己處理吧。”
蘇老夫人笑道:“哪門子表妹啊,遠得很,都出了五服了,是那知府夫人自稱的,放心吧小寧兒。我們蘇家說了能辦妥,自然就辦得妥妥的。”
蘇老爺也安然笑著:“林小姐放心便是。”
張年更是個不會應酬的主兒,說話嗓門又大,聽到知府這事就來勁了,大聲道:“我可就不信天下沒有個說理的地方,那蘇州知府拿著朝廷的俸祿不辦百姓的事,還欺壓百姓,太是不像話,這事沒完,還要追究,得讓這蘇州知府罷官免職才行。如果不罷官免職,我就進京去找皇上,找寧王殿下去……”
這話是沒錯,可這樣說出來,感覺很有些傻顯擺的意思。桌邊立著伺候的一眾丫鬟聽了張年的話抿嘴偷偷笑著,林小寧頭疼得不行,想提醒下張年,卻無奈隔得太遠。
終於蘇老夫人與蘇夫人卻扯開話題,笑著道開席,總算是解了林小寧的圍。
席間林小寧味同嚼蠟,多少江南特色菜餚都沒有吃出香鹹滋味。這時張年又大聲道:“唉呀,小姐,怎麼吃這麼少,莫不是生病了?!”
林小寧還沒來得及瞪張年一眼,蘇老夫人便發話:去請個大夫過來吧,小寧兒千里迢迢來蘇州,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怕是受了涼,
林小寧一陣感激,對蘇老夫人笑著,仔細斟酌著用語,輕聲道:“可不是嘛,一路就受了涼,可出門在外,人緊張著,一直沒發出來,這一見到蘇老夫人,就如同到了家一般,心裡就是踏實著呢,心裡踏實了,病就發出來了。”
蘇老夫人聽著笑得一雙眼睛彎彎地:“小寧兒真是路上受苦了,本來到了蘇州就應該來府裡的,看吧,現在受了涼,可不能掉以輕心,馬上讓廚房煎一服薑湯先給去去寒,一會兒大夫過來後讓大夫好好瞧瞧。”
張年又道:“不用請大夫的,小姐自己就是大夫。”
林小寧一聽馬上就咳嗽起來,打斷了張年的話。
蘇老爺便問:“林小姐會瞧病?”
林小寧道:“哪裡會,我看他們頭疼腦熱的,就給一些清熱的藥材,只是村裡的人成天做活,身體棒得很,沾著藥就好。”
張年又道:“小姐是謙虛,我們這幫傷兵,傷重的很,小姐一給下藥,就好得全全的,一點事也沒有。”
林小寧在心裡嘆氣:這個張年啊,能不能再大嘴一些啊。
蘇老爺子笑笑,也沒把張年的話當回事,便道:“林小姐身體要緊,還是要請大夫診治為好。”
林小寧點頭道:“謝謝蘇老爺。”
宴席過後,林小寧一回院子,大夫就隨著蘇夫人與蘇家表小姐來了,林小寧一看到大夫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眼中發亮。
大夫是個老大夫。聽蘇夫人說是常給蘇家人看病的,是蘇州城內最好的大夫,極擅長治女人體虛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