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寧笑道:“真夠俗的,與那周公子的作派一樣!”說完便徑直走了進去。梅子忙跟在後面,做賊似的小聲叫著:“小姐,小姐,等等我。”
週記珠寶店的這家鋪子可比清水縣的大多了,櫃檯裡琳琅滿目的首飾擺得整整齊齊,有二個夥計站在櫃檯邊上,鋪子兩邊還放著兩排桌子,每桌都坐著幾個衣著華貴的夫人或小姐,桌上有茶盅,還有一個木托盤,裡面放著不同的首飾,邊上立著一個夥計。
林小寧走到櫃前,清脆的叫著:“夥計,把你們的銀鐲子拿出來我們瞧瞧。”
其中一個立刻熱情地起身招呼著:“二位小姐請這邊坐等,先喝杯熱茶,我馬上把鐲子送來二位小姐瞧。”
梅子聽到夥計叫二位小姐,油然生出自豪感,繼而又心虛的看看林小寧。
林小寧在空桌邊坐下,另一個夥計立刻上前倒熱茶,林小寧抿了一口,是上好的香茶,沒想到週記珠寶真是很有營銷手段呢。賓至如歸,服務周到啊。
梅子在林小寧身邊坐如針氈,極不自然。林小寧笑著拍拍她:“沒事,小姐我在呢。”
梅子很悲壯地點點頭道:“嗯,小姐在,梅子不怕。”
林小寧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年青的夥計拿著個木托盤,裡面放了各式的銀鐲子,還有一對鎏金的,對對精緻無比,比起剛才小破店那對,真是雲泥之別。
梅子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小聲問道:“小姐,這個得多少銀子。”
邊上立的夥計道:“小姐你手上拿著的這對,八兩銀子,這對細的是六兩。這對最粗的是十兩,這對鎏金的,裡面是銀。也只要八兩。”
梅子鬆了一口氣,林小寧暗道:週記珠寶做生意還是很實惠的。便問:“這條街上有一間叫金銀鋪的首飾鋪,你們可知道他們家?”
夥計不緊不慢道:”那家鋪子怎能與週記相比,不過那鋪面位置不錯,是他們家祖傳的鋪面,只可惜被現在的東家做壞了。”
“怎麼做壞了?”
夥計笑道:“那東家是個敗家子,好好的鋪子做壞了。”
林小寧心中有數了。說:“夥計,再拿一些很細的銀鐲子來,我也要挑挑。”
小夥計端來了細鐲子,林小寧一看便道:“粗了,要再細一點的。”
小夥計問:“小姐。你是想要細到什麼樣的?”
林小寧道:“要很細很細,細到不能再細的那種。”
小夥計道:“倒是有幾對那種小姐要的細的鐲子,那個一般不是帶的,是放著好看的,比較貴,是用來考師傅手藝的。”
“對!就是要那種。”
小夥計又端出幾對銀鐲子,真真是細,細到如滑鼠線一般,雕花工藝精美無比。林小寧挑了二對全帶在左手上,細細的銀鐲相碰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音,眯著眼睛笑道:“就這二對。”
梅子買了那對八兩的,鐲子約重五兩多的樣子,帶在手腕上喜不自禁,興奮得臉蛋紅紅的。
林小寧想想又叫夥計端出純金鐲子出來。挑了四對極漂亮的,打算給付冠月一對、小香一對、孫氏一對、張嬸一對,孫氏是鄭老的兒媳,鄭老對自己可是大方得很,燒出的瓷器全在自己手中呢,張嬸又與孫氏共同打理棉巾作坊,財源滾滾,算是年底的嘉獎吧。
林小寧看梅子那雀躍的樣子,連同她的八兩也一起付了銀票,又問:“小夥計,那金銀鋪的鋪面是祖上傳下來的?不知東家是哪家?”
“金銀鋪的東家姓金,以前做首飾做得不錯,後來老東家去了,少東家當家後就成了這樣。”
“夥計,你看他的鋪子能賣嗎?”
“那就不知道了,他家鋪子位置是不錯,但太舊了,也不捨得翻新。”
“他家位置好,你週記當初怎麼不在那兒開鋪子?買下他家的鋪子也沒什麼啊,你週記可是百年老號。”
夥計道:“週記開鋪時,金家老東家還在,生意也不錯,不可能賣鋪子,加上我們週記開鋪時是算過風水的,金家的鋪子位置是好,可做首飾卻旺不長久,果不其然吧,金老東家一去,就不行了。”
林小寧心下算計著,對夥計笑道:“謝謝你了小夥計,回頭再來照顧你的生意。”
小夥計熱情的送出林小寧與梅子。
梅子一出門就把剛才那十兩銀子交回給林小寧道:“小姐,剛才鐲子是你付的銀子,這十兩還給你。”
林小寧笑:“不必了,梅子,這十兩是賞你的,剛才給你買鐲子算是安慰你之前在那小破店受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