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高興了,我就收你二萬兩,蘇大回去可要記得把地的面積算好。我後天進城去付銀子。”林小寧笑著。
“林小姐,不用等後天了,明天就可去衙門,我把地契準備好,你帶上瓶子來,我在衙門候著。”蘇大人也笑著。
林小寧第二天帶著裝了一對瓷瓶的大木箱子,進了清水縣城的清水衙門。回來時帶回了荒山群那邊4360畝地契。
林小寧拿出蘇大人交給她的二萬兩銀票遞給鄭老,鄭重的說:“鄭老,這是蘇大人買您的一對瓶子的銀票,您給狗兒留著吧。我知道您的瓷品值錢,卻是不知道能值這麼多銀子,還都收在手上不捨得賣,光說置辦嫁妝都給您這兒要了多少瓶子與餐具,我真是個傻的。”
鄭老道:“蘇大人要瓶子說一聲便是,你這丫頭,佔人便宜,貪人家這麼多銀子,快給人退回去。我老頭現在燒瓷又不為掙錢,要掙錢,那不肖子燒的茅坑也掙得不少,足夠花了。我現在燒得也少,你們兩家的孫子孫女子的賀禮與嫁妝也燒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再燒幾窯給狗兒留著就行,還賣什麼!丫頭你只管讓我再好好活上三十年,我就是楊帶出個好徒弟出來才甘心。說到徒弟,我一直在留神,村裡的娃娃們,我看中了幾個,想明年開春時讓他們來跟著我試試,能出一個得我傳承的,我也不枉此生了。”
“鄭老當然能活三十年,最少,這點鄭老相信丫頭的話就是。您燒的瓷品不賣!我可不捨得賣那些個寶貝!不過這銀票蘇大人都付了,我沒多收他錢,本來要一萬兩,可他卻非要付二萬兩,江南蘇家肯定很有錢,您還是收著吧。”
“不行,退回去,蘇大人這年輕小哥我是很喜歡的,昨天人家來送來那麼多物件,那是人家有情有意,送他一對瓶子有什麼,丫頭給他退回去。”
第二日,林小寧不得不帶著五萬兩銀票,又進城找蘇大人去了。
蘇大人聽著鄭老非得把錢退還給他,不依了,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怎麼能退錢呢,是鄭老嫌錢少了嗎?那就再補一萬兩。
又塞了一萬兩給林小寧。
林小寧有些崩潰,明明是想買塊地,這個蘇大人非要買瓷品,可鄭老非得又要把銀票退回去,這蘇大人不肯不說,又加一萬兩,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嘛?
林小寧頭大了,撫額嘆道:“我的蘇大人啊,你就先把銀子收著吧,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去找鄭老,我不管了,我只是為了買塊地而已,折騰出這些個事出來。真是的,買塊地嘛,與你買鄭老的瓷器是兩回事,兩回事!”
蘇大人看著林小寧的樣子,發笑道:“嗯,林小姐,是兩回事!”
“那蘇大人把銀票收好,後面的事你和鄭老去商量去吧。”
“那可不行,瓶子你都賣我了,又生這麼多事端。”
林小寧覺得自己蠢極了,蘇大人迂腐極了,道:“蘇大人,瓶子只送不賣,不然鄭老要怪我的!”
“不收銀子怎麼行啊,我江南蘇家,怎能做這樣的事。”
“蘇大人,”林小寧頓時就火了,“你怎麼油鹽不進呢,不是有句話叫長者賜不可辭嗎,你口口聲聲對鄭老尊重,對三個老爺子有心,可你事事算計,不敢佔半分便宜,可是沒那氣量去佔?因為佔了,就是收了人家對你的好,那就是情份,蘇大人是不想要這些情份對不?”
蘇大人聽得呆了,道:“林小姐怎麼這般說,我全無此意,我只是不想鄭老辛苦沒有回報。”
“蘇大人,你可知道,我給鄭老建宅子,他老人家一句拒絕也沒有,他燒瓷,我看哪樣都喜,抱著就回家藏著,他老人家也是一句意見沒有,他現在沒事燒出來的物件就是留給我家與方家還有狗兒的,根本不賣。你送來的禮物,三個老爺子客氣過沒有?這是什麼,就是情份,你這般客氣推辭,或是你江南蘇家鄭老攀不上?”
蘇大人呆呆的聽著,然後笑了:“我終於知道林小姐為何能與通政使胡大人成為忘年之交,之前實在是讓我驚奇,現在想來,其實是太正常不過了,那胡大人是什麼人,敢作敢當,有情有義,林小姐同是有情有義之人,也敢作敢當,怪不得胡大人與林小姐一見如故。林小姐的性子真是讓蘇某歎服,這銀票我收下了,你給鄭老說,我謝謝他的情義,我一定記在心裡。”
“通政使胡大人,蘇大人說的是胡縣令胡大人?”
“是的林小姐,胡大人原是通政司副使,後因事而貶到清水縣做了縣令,今年春後新任副使因病而亡,京城又著胡大人回京復職,不久又升為通政使。”
“通政使是幾品官啊?”
“正三品。”
“那通政司副使又是幾品?”
“正四品。”
“蘇大人你是說胡大人因事從正四品貶到七品縣令,然後又復職,復職不久後又升為三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