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域話音落下,車門被人從外面開啟,昏暗的環境猝然有了光亮,照明裝置清晰地將車外動靜原封不動送進周韞眼中。
她以為周域口中的寵物是寵物狗,再不濟是烈性犬,獨獨沒想過會是狼。
兩頭狼被兩個男人用繩子牽引著站在車門外來接周域回來,它們看到周韞,聞到不熟悉的氣息,下一秒就要撲進來試圖對周韞發起進攻。
身後傳來周域低聲呵斥,露出的獠牙有所收斂,乖覺地往後退幾步,等他們下車。
周韞是在周域幫助下下的車,跟在他身旁,頂著身後“寵物”隨時會沖過來的可能,硬著頭皮,僵硬著身體慢慢走進屋內。
比起外面燈光幽暗,室內光線尚且充足,以落地燈為主,能見度要比在外面好上太多。
周韞看到有人從樓梯走上來,手上端著託盤,像是給誰送吃的。
周域循著她視線望去,解釋道:“傭人用餐地方在負一樓。”
周韞收回了視線什麼都沒說。
有傭人緩緩走過來,將房間打掃的情況告知一下。
周域輕嗯一聲,擺擺手示意她等會兒。
“我特意讓她們把三樓房間收拾好,今晚你住這兒。”周域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抬手示意她看腕上的表盤,“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
周韞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上一句,方才過來彙報工作的傭上前兩步領著她前往今晚住處,全程不發一言,以一張“喪氣臉”領著她前往三樓。
中途,周韞幾次嘗試想和她說上幾句話,但領路之人跟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只管領路。
等到了住處門前,一直沉默的女傭人終於開了尊口:“周總不喜歡別人在屋子裡到處亂逛,您一會兒洗漱好後若有什麼需要直接摁屋子裡的呼叫器就行。”
話落,傭人替她開啟房門,生等她進屋後才肯離去。
逼仄的感覺又一次向周韞襲來,隨著房門慢慢合上,周韞隱約見到傭人透過還未完全閉合的門縫隙死死盯著她,周韞想看清楚,落鎖聲傳來,傭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於門外。
周韞站在門前遲遲未動,恍惚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從衣兜掏出手機,卻發現訊號格消失了,也就是說,踏入這裡後,一切電子裝置訊號都會被遮蔽,而她要想聯絡到外面的人,除非能躲過這棟樓裡所有人走出去,否則她只能困在此處。
周韞把手機塞回衣兜,跑到門前轉動門把手。任憑她使出多大的力氣,那扇門好似無法攻破的巨山,紋絲不動。
她嘗試拍門呼叫外面人,喊叫過後,側耳貼在門板上,仔細聆聽外面是否有動靜傳來,但除了自身的心跳無任何聲音響動,好似整棟樓只剩下她。
周韞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剛才離開的傭人說有事可以摁房間裡的呼叫器。
呼叫器,對!
她沒耽擱,視線遊移在屋內各個角落,最終在一扇門旁看見了掛在牆面正亮著綠色顯示燈的按鍵呼叫機卡在機器槽裡。
周韞闊步過去,將呼叫機往上用力一拔,一抹白色的物體飄飄然掉落,她呆呆望著,還以為是自己力氣過大不小心把機器弄壞了。
東西落在她腳旁,周韞低頭去瞧,才發現是一張摺好的白色紙,看樣子像是故意卡在機器槽裡,就等人過來拔動呼叫器發現它的存在。
周韞並不害怕屋內是否有監控,敢把東西放在這裡面,說明這人一定知道屋內沒有監控裝置。
她把呼叫器放在一旁,蹲下撿起掉落在地的紙,輕輕展開後,上面是用黑色圓珠筆寫下的一句話。
[負一樓有你想要的答案,暫且按兵不動,我的人會護著你。
——聞澍]
周韞盯著這段文字,才發現如此龍飛鳳舞的字型除了聞澍還能是誰,可他哪來的本事把信塞進呼叫器裡?難不成他早就在周域身邊安插了眼線?
她再次看了眼手中提示信,將其窩成團起身去洗手間,把信件撕碎後扔進馬桶裡。
轟隆隆的水流聲縈繞在洗手間上空,周韞望著四分五裂的白紙隨著水流消失在眼前,對聞澍提到的負一樓愈發好奇,究竟負一樓有什麼?周域不是說那是傭人們平時用餐的地方嗎?